原本是装作嘶吼的几位老妈子想到孩子那副惨状,眼里还真多了些痛恨。
扯着袖子狠狠擤了鼻子,嘹亮的声音响彻正堂,陆晴雪眼底也多了些嫌弃。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这老鼠的儿子自然也就只会打洞。
那些小郎君年纪小,可说出来的话让人气到牙痒痒。
那么小的年纪懂得什么是小娼妇,什么是窑子里的窑姐。
大人耳濡目染下,自己的孩子成了人人讨打的。
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可却被人说是有意想欺负。
压下心里的冷意,陆晴雪便当做无事人,只招手将陆云杰叫了过来。
看到大公子脸上也挂了彩,这露出的半截袖子,还有一道抓痕,红彤彤凸了起来。
几位老妈子想到自家郎君打人时的气焰,眼里到底有过心虚闪动。
可这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今日过来一是为了讨个公道,二也是想看看能否得了些便宜。
这若空着手一脸憋屈的离开,心里自然是不会乐意。
讥笑看着这些人神色各异,个个都打着自己的算盘。
陆晴雪并非那么强硬,只是怜爱的摸了摸陆云杰的后脑勺。
在对方一脸惊悚下,陆晴雪的表情也愈发可怜。
拿着方帕,也学着几个老妈子的样子,轻轻点了点眼睑。
语气虽是柔弱,可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几位婶娘这是什么话?孩子之间的打闹何须如此严重,你们家郎君伤了,可我家的也没好到哪去,原是几位郎君听了外面风言风语,说我是什么下作的小娼妇?”
“嘴里愈发不着调,还说杰哥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如此污言秽语,我这做阿姐的听了心如刀绞。”
在听闻全是他们平日在家中说的污言秽语,老妈子原本有些难看的神情,这会儿更是如调色盘。
一会儿扯了衣袖,一会儿又摸摸自己的鬓角。
慌里慌张的样子,让陆晴雪也更是不屑。
这些人除了会死缠烂打,其余的也就只会诡辩。
若用正常道理同对方说话,也是对牛弹琴。
不过半晌,原本有些不自在的老妈子像是找回立场一般。
伸手就将自己脱臼了的郎君一把扯过来,指着孩子的胳膊,眼里也皆是痛心讨伐。
“即便如此,那你是做大人的难道也能动手?外面究竟是流言蜚语还是事实照说,大姑娘的事情我们自然不敢多嘴。”
“可孩子之间正如姑娘所说,打打闹闹,何须你掺和进来!”
抬头看向说话的老妈子,对方身子虽极为肥硕,可一张脸却满是沟壑。
像是年迈的老婆子,这苍蝇站上去恐怕都能从那褶子里迷了路。
也勉强是这些老妈子中为数不多,也算有脑子的。
抬手将茶盏放置一旁,陆晴雪脸色不显,神情略有惊讶。
耐着性子似像不会发火的水人,将老妈子逼得连连败退。
“若外面所言句句属实,那我自然是不必多费口舌,可若是道听途说,又在我眼前耍枪弄棒,恐怕婶娘自己,也是忍不住的。”
“您口口声声说,外面所言大半属实,可若真的属实,将军为何不来上门讨论?”
一提起萧长安,这些老妈子如同斗败的公鸡,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黑着一张脸,嘴角嗫嚅入了半晌,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们能如此嚣张气焰同陆晴雪大呼小叫,就是仗着对方家里没有个郎君撑腰。
可若是将大将军翻出来,这话自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