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营帐时,少年仰头看了一眼天空,闭眸深呼吸,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在营帐里面呆的太久,空气很沉闷,气味也重,心情也跟着很压抑。
不必要的情况下是不允许他们出来。
夜瑾寒带着他来到安静的树下,有人为他们搬来了凳子。
少年坐下后就开口道:“你们叫我阿强即可,当初如凌来书院后就是与我挨着坐,同时也是住在一起。”
“他比较安静,只是说自己来自京城,但是夫子对他格外照顾,这也引起很多人不满,私下喜欢欺负他。”
陈风皱眉咬牙,“他们竟然敢欺负七殿下!实在可恶!”
沉默不言的夜瑾寒已经捏紧拳头,身上迸发出一股瘆人的寒意。
阿强轻咳了两声,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凌被他们浇水染了风寒,没法去课堂,结果有人告诉夫子,说如凌是偷懒而不想上课。”
“夫子没有查证的情况下就罚跪,后面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又被他们一群人拖去角落欺负,撒尿在他身上,让他学狗叫……”
“我帮不了他,对方人太多了,他的饭食也被抢,总是饿肚子,被褥被泼死,只能与我挤在一起,侍从跟书童都莫名其妙不见。”
说到此处时,三人拳头已经青筋暴起,猩红的眸中是瘆人杀意。
夜瑾寒强忍着怒火,尽量放平语气道:“继续说。”
陈风立马取下腰间的水壶,亲自喂他,“喝点儿水再说。”
阿强嘴唇不仅苍白,还干裂起皮,所以若是张大一点就能让嘴皮流血。
他没有客气,喝了两口后才继续道:“夫子见如凌时常不去上课很是失望,如凌后面精神上变得有些恍惚。”
“有一天我下课找到夫子,想道出如凌的真实情况,还没来得及说时就有人跑来,说是如凌离开了书院。”
“该死!”陈影气愤不已,一拳砸在边上的树干上,“太过分了,一直以为他在此处过得还好,结果……”
陈风猛然起身,“我要去莲峰书院,将欺负他的那些人都杀了!”
夜瑾寒比他们更生气,为了控制好情绪,不在此处添乱,他深呼几口气,将怒火压下去。
他长吐了一口气才沉声道:“将名字都写下来。”
阿强淡笑道:“我也一直害怕被他们报复所以一直不敢说,他们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可是现在我不怕了。”
“因为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家人也抛弃了我,没什么好怕的了,总归是孤苦林丁的死去。”
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此刻仿佛是饱经风霜的老人。
陈风疑惑,“你为何会被家人抛弃?家在何处?”
咳咳……咳咳……
阿强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已经咳嗽得有些眼冒金星,虚弱道:
“我是庶子,这里面太多弯弯绕绕了,娘亲得了瘟疫而亡,没了娘亲后就等于没了家。”
就连农户家里人多都会出现各种问题,更何况是大户人家。
他虽然没有说很详细,但他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陈风扶着他来到墨神医的营帐里面,借来笔墨纸砚,写下一张名单。
墨神医疑惑不解,“这上面的人是做什么的?写下来做甚?”
陈风解释道:“都是欠收拾的纨绔子弟。”
此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明显能感觉到强烈的杀意。
夜瑾寒接过单子看起来,这让不知情的人都很诧异,毕竟他眼睛是蒙上的。
虽然有很多疑惑,但也并不好开口问。
夜瑾寒将单子放进怀中,看向阿强说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当是对你的感谢。”
营帐内空气变得十分安静,视线都纷纷看向阿强,等着他的回应。
片刻后,阿强抬起头,眼眶微润的看向他说道:“我想解脱,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