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个字滚在苏轻月的舌尖，想要吐出来的时候，却又那么艰难。
少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黑如泼墨的瞳孔微缩了一下，似紧张到了极致，仿佛苏轻月能吐出滚在舌尖的话，就会把他打入阿鼻地狱。
她答应过他的啊！
给予一年的时间，郑重考虑清楚。
姐姐……求你别对我那么残忍。
苏轻月看懂了少年的眼神，她瞳孔地震，心脏被狠狠的揪起，她进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说与不说都会伤害一人，这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与她紧扣的手指，在此刻又紧了紧，严丝合缝贴着的掌心，沁出了粘湿的汗水。
分不清是祁宸的，还是她的。
苏轻月此刻的感觉，就是自己被架在了火上炽烤。
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分给他们两个。
祁宸顿感头皮发麻，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卷住了他的心脏。
看着少年粘糊的眼神，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苏轻月，无不暗示着……他们两人的关系，在他做任务不知情的期间，发展的脱离了他的掌控。
心坠入了渊底，冷的叫人手脚冰凉。
祁宸眸色暗沉，恨意横生的想：这两人什么是时候开始的？
他去永夜城的时候，月儿并无异状，还与他耳鬓厮磨，由此可见……因是他离开大妖邪府邸，被长老催促去做任务的时候，慕辰钻了空子。
难怪他有那做不尽的任务，恐怕都是出自慕辰的手笔吧！
慕辰……青龙国的大殿下！
圣院的院长都不敢得罪的人。
这无耻的竖子竟然用卑鄙的手段，把他困在璃渊谷，且趁虚而入夺了他的女人。
可憎！
“师傅，我有些炼丹方面的事情想要请教您，可否与徒儿细说？请莫要见怪徒儿天资愚钝。”夜修的声音打破了降至冰点的氛围，也恰时的帮苏轻月解决了此刻的困境。
苏轻月自然是求之不得，挣开祁宸的手掌，说道：“好。”
没有再理会祁宸和慕辰，她跟着夜修离开了。
澹台彩曦跟在苏轻月的身后，走的时候眼神敌视的瞪了祁宸一眼。
苏轻月一走。
祁宸的掌心空荡荡，心也空了一块，俊容阴鸷了几分，说话也变得难听，甚至充满了讥嘲：“你能趁虚而入，不过是因为这张与我相似的容颜，若你剥去脸上的皮子，月儿恐怕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言下之意，慕辰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这替代品还妄想成为正主不成？
没有这个道理。
慕辰听懂了，精致的容颜并未出现祁宸想要的难堪与怒意，少年表情几乎与他同出一辙，冷玉似的手指轻抚自己容颜轮廓，薄唇勾着冰冷的讥笑。
“我这张脸是天生的，姐姐喜爱，我自当护好它，容不得丝毫损伤，你若是想要以此激怒我，还是省省力气罢！”
他手指勾画着自己的脸，好不自得的表情，似乎在炫耀，他的容貌比祁宸年轻。
这张少年的脸啊！与姐姐第一次在皇宫相遇的时候，就在她心尖洒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后来获得怜爱，再后来相遇又与姐姐尝到了双修的滋味，必然会铭刻在她的心脏。
这缕被分割出去的破魂，长得那么着急，拿什么跟他争？
自得归自得。
慕辰狡诈的心思，可不会因为吃醋和气愤，告诉祁宸这些，连他是被分割出去的一缕魂都不会告诉祁宸。
暗自讥嘲着，这缕破魂还自以为是，觉得他是替代品，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