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这人好像无事发生过。
裴莺到底还是开口:“换药此等小事,不必劳烦将军。”
霍霆山用一根小树枝将丝锦上的药铺匀:“谈不上劳烦,夫人因幽州巡逻卫之过遭了难,我为领军,自然得弥补一二。”
随着药膏铺开,屋子里的药味更浓郁了,霍霆山逐渐闻不到那股淡雅的幽香。
他扭头看,美妇人坐在案几旁,裙摆铺开,云鬟雾鬓间插着一支做工精致的金镶玉发簪。
她身上也换上了前日那小丫头大肆采购的丝绸襦裙,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美艳动人,此时望过来的那双水眸带了点不解。
似在奇怪明明昨日都谈好了,他为何还在此处。
霍霆山全当没领会她未说出口之意,待药膏准备妥帖,便往裴莺那边挪了挪,也不说其他,抬手再次掀了裴莺的裙摆。
裴莺眉心跳了跳:“将军,我自己来吧。”
“行大事者不拘于小节。”霍霆山悠悠道。
裴莺有一瞬的语塞,见这时霍霆山上手了。
丝锦上的药贴被铺得很满,几乎溢到边缘,上手拿多少会沾到些黑褐色的药膏,此时那丝锦被霍霆山拿在手里,在他手掌上蹭了不少黑褐色的痕迹。
男人置之不理,将那丝锦先覆在裴莺的脚腕上。
药是今早才熬的,已经放了有一会儿了,不至于很烫。
然而脚腕上缠上丝锦的那刹那,裴莺还是被刺激得不住颤了颤,本能的想将脚往回缩。
霍霆山及时用另一只手按住裴莺的小腿:“长痛不如短痛,夫人且忍忍。”
为了方便上药,裴莺的小腿放在小凳子上,脚踝部分虚虚悬空着。
裙摆往上微微缩了一段,露出美妇人一小截白润的小腿,霍霆山的大掌落在裴莺裙摆边缘,有一半是隔着丝绸握住她的小腿,另一半则是亲密无间。
孟灵儿去的绸庄是广平郡中顶好的庄子,买的也是掐尖货儿,霍霆山并非没见识,但此时却觉得这绸缎还是次了不少。
掌下后半段的肌肤鲜美而滑腻,似花苞一样透着粉,最上等的羊脂玉在其跟前都失色不少,软玉温香,又带了些天生的娇生惯养。
霍霆山忽然想起一桩前朝的荒唐事。
前朝的政安帝好美人冰肌玉骨,上之所好,下必从之。故而当时参与选秀的女郎多有一身好肌肤,哪怕模样次些,只要一身皮.肉生得好,照样能入宫,甚至得圣宠不绝。
当时长安陈家有女,其女据说肤如凝脂,吹弹可破。陈家将幼女献于上,欲得帝之圣眷。
事实上,政安帝确实一眼看中了陈家女,惊为天人,对其一身肌肤大为赞赏,因爱不释手,最后还命人将陈家女的皮活剥下来裹在自己的小摆件上,以便时时刻刻,乃至上朝都带着。
霍霆山无缘得见陈家女,不知她一身肌肤如何惊艳政安帝,只知若是让政安帝看见了裴夫人,大抵她会落得和陈家女一样的下场。
裴莺完全不知晓霍霆山的心思有些发散到前朝去了,她被他握住小腿后整个人僵住,他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仿佛要从肌肤渗进筋骨里,灼人得很。
偏偏这人脸上无甚表情,好像只是想她别乱动,将她固定住后,便收回手,继续为她缠脚腕处的丝锦,她也不好说什么。
一层一层包裹,随着第二层裹上,丝锦其内的药膏被压了出来,裹到最后裴莺的脚踝至脚心处已是沾满了黑褐色的药膏。
霍霆山给丝锦系上个结收尾,“行了,明日再来给你换新的。”
裴莺细眉拧起:“换药而已,不必再劳烦将军,将军若实在空闲,不如先琢磨请名士之事。”
霍霆山拿起案几上的锦帕擦手:“这有何难,我麾下有位公孙先生,此人天下闻名,号清风居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除了公孙先生以外,还有其他几位,到时任孟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