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尖极快地震颤起来,震颤的声波从尾尖扫荡出去,形成肉眼可见的音浪,摧毁四面环绕的冰剑,刺入天山派修士耳中。
寒雾之外相继传出几声痛苦哀嚎,当即便有实力稍弱的修士抱住脑袋,痛苦地翻滚至地,不消片刻,便已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重烛轻蔑地笑道:“连本座的身都近不了,也想杀我?”
四面修士气血翻涌,一拥而上,大怒道:“杀了他!”
在重烛回应她的时候,暮霜隐约通过他的神识波动,隐约也感觉到另一端的情况,趴在眉心的小蛇也透出一种异常的冰冷,僵直得一动不动,看上去完全像是一个死物了。
暮霜担忧地用手心暖了暖额上的小蛇,问道:“重烛,你那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没事。”重烛仓促回了她一句,之后便再无回应了。
冰雪覆盖苍山之时,斩苍剑也在玉溪猎场的上空嚣张地兜了一圈,蛮蛮鸟载着暮霜在前面飞,斩苍剑在后面追,时不时猛然爆发,朝蛮蛮鸟刺去。
但蛮蛮鸟都能险之又险地躲开,使得斩苍擦肩而过,刺入下方山峦。
斩苍剑之后,亦缀着无数正道修士的法器,要把那魔头的命剑打下来。
一时间,猎场里的妖兽反倒无人注意了。
猎场之中虽然混乱,但灵山顶上的高阶修士却还算冷静,玉坛之上的灵山虚影时时反应了猎场内的情况,四大宗门的长老及各大世家很快协商好,派出了自家门下实力之人分头进入猎场。
众人严阵以待,都摆出了自己随身的法器,戒备着重烛的到来。
毕竟,那魔头的命剑在这里,他本人必在此处,那把嚣张至极的剑,极有可能是为了引走众人的注意力,方便他暗中想要行什么鬼祟之事。
司墨便是在这个时候到了这里,他从魔界传送回来,靠着自己司氏长孙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玉溪灵山,登上了灵山之巅。
他的祖父,司老爷子是四大宗之一的恒越宗大长老,此时坐镇在阁楼上,指挥门下修士,司墨刚出现在这里,老爷子那一双鹰眼就发现了他,唤人将他捉上阁楼。
司老爷子对自家这个孙子了解地很透彻,斜眼瞥他一眼,说道:“你还真是哪里有乱子,就往哪里钻。”
司墨大呼冤枉,“孙儿被爷爷赶出家门多日,实在是太想爷爷了,才想着来偷偷看看爷爷,哎呀,这猎场之中发生了什么事?”
司老爷子没空听他油嘴滑舌,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他算账,当下只警告了他一句老实在这里待着,便又将注意投入猎场之中。
司墨转动着眼珠望向那灵山缩影之中混乱的景象,正忧心花娘子的处境安危,紧接着,他就在那堪称为全场焦点的妖鸟背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虽然不太清晰,但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花娘子!
花娘子趴在蛮蛮鸟背上,看上去正在被身后的魔剑追杀,司墨立时便觉一股气血直冲头顶,脑海里一刹那滚过了无数血淋淋的事迹。
他实在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变心的丈夫将情人带回家里,为了给情人体面的身份,便开始嫌弃原配的存在碍事,想尽办法想要除了她。
那魔头现在所行之时,和以往那些负心薄幸之人,实在没有半分差别,简直令人愤慨!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过去,正道修士始终没能发现魔头的踪迹,紧密观察着猎场形势的诸派长老忽然生出些疑惑来,有人道:“难道那魔头如此大张旗鼓,真的只是为追杀一只妖鸟?”
猎场的主人,余溪山坐在高台上,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坛上灵山之影,看着那环灵山飞绕的魔剑。
在那魔剑第三次擦过前方的蛮蛮鸟,飞射入地之时,他的面色猛然一变,猝然起身道:“不好,它在截断玉溪灵山的地脉!”
余溪山话音未落,手中已捏出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