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惊愕抬眸,看向了摇曳烛火中,萧御忽明忽暗的俊美面容。
他点漆般的眸子还是那样让人琢磨不透,如同一潭很深的泉水,冷又深。
“爷……您抓疼臣妾的手了。”凤明弦轻声道。
“王妃没有招,可是她的那些手下陪嫁仆妇全招了。”萧御含量的口气道,“她们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萧御慢慢又道,“她们说了,王妃早就察觉了有人要下毒,她顺水推舟,想借机害死李窈烟和你,并且命人将加倍分量的绣囊替换了原本的绣囊给了你。”
凤明弦樱桃小口微张,毛茸茸的眼睛里是满满的错愕。
“只是……你的香囊呢,怎么就被埋在了墙角,反而没有戴在身上?”
“弦儿,你随便给本王一个什么解释,本王都会信你。”
凤明弦轻轻透着气,内心嘲讽无比。
随便给一个解释?
骗的过这位爷吗?
随便一个纰漏,这位爷就敏锐的察觉了,这王府又以他为尊,他想查什么,总会查出端倪。
他锐利的视线就这么看着她,他大概是确定了什么,才这样逼问她的吧?
她眸中没有丝毫躲闪,直直迎上了萧御的视线。
秀美的小脸上掠过失望难过,和憎恶。
“香囊?”
她忽然扬起的口气,好像即将发火一样。
萧御倏然松了手,看着凤明弦手腕上的红痕,满脸愧疚。
“没事,是本王抓疼你了吗?抹点药油好吗?”
萧御起身,去翻了药箱过来。
凤明弦仍旧垂着眸子站在桌案前,袖摆被墨渍洇脏也不自知。
他去拿凤明弦的手,凤明弦往后倒退了一步。
她抬起巴掌大的莹洁的小脸,一双明眸里晃着泪光。
“原来,爷一直怀疑臣妾,是不是不只是这一件事情怀疑?臣妾丢个香囊是错,左脚迈入门槛也是错,有人帮着说两句话是错,劝架被泼了水也是错,中毒也是错,不中毒,也是错……”
她声音越来越哽咽,纤细的身体轻轻抖着。
萧御握紧了手中的瓶子。
他知道他疑心重,从小身处深宫中,周围有太多人,利用他、骗他了。
所以,他才会日日想着那个香囊,想的煎熬头痛。
“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弦儿多想了。”他压下心中心绪,慢慢道,“这事儿是细作做的,王妃察觉了却姑息纵容。我问一句……也是怕你院子里有什么人……总不会怀疑到弦儿身上的。”
他自以为解释的天衣无缝,凤明弦却像是一只暴躁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