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孩子是死是活吗?你强撑着身子,混淆是非,陷害宋庶妃,为的不就是夺子吗?为了夺子,你竟然不在意府中内忧外患!”
“你命弦儿上山为你祈福,弦儿险些出事跌落悬崖——那条你走了几百遍的路又是怎么出问题的,你会不知道吗?”
“甚至于,你看弦儿做了侧妃之位后,你更是下手请人以八字之名陷害于她,为了陷害她你甚至不惜放火上演苦肉计,我问你,若是宋庶妃的孩子出事,又该如何?你身为靖王妃,你可有一丝一毫在意过本王府中姬妾孩童死活?”
一声声振聋发聩的声音,吵的景玉心脏绞痛。
她暗中做的其余几件事,萧御没曾提,大概是因为,这些都是萧御查的清清楚楚,罪证确凿,却被他暗下不表的事情,而其余的事情,萧御没查明白,只是疑心。
他素来冷静清醒,朝堂上多少勾心斗角魑魅魍魉都被他拾掇的明明白白,更何况如今王府了。
屋子内,烛火摇曳,大门紧闭,帐帘垂地。
可是景玉却仍旧莫名觉得寒凉透骨。
景玉抬眸望着萧御,手指慢慢捏紧了质料上乘的衣袖。
“你还不认吗?”
景玉咬紧牙关,“不,臣妾不认。”
从小母亲除了教导她如何掌管中馈之外,还告诉她另外一件事情。
永远不要放弃,只要还活着,就绝对不能放弃。
管他查到多少知道多少,只要她不认,他就毫无办法,不是么?
她是贤良温厚的靖王妃,她永远都是,她不能倒。
她不能给那些她踩在脚下的贱货让路。
萧御一声冷笑。
似是早就看透了她会这么说,萧御起身,抬脚走了出去。
“王爷……”景玉轻声。
萧御顿住了脚步,听到景玉忍着泪的声音轻声道,“王爷,这几日天气逐渐寒凉了,臣妾为小公子做了几件衣裳,您帮着臣妾给宋庶妃送去吧,臣妾知道她怨恨臣妾,但是小孩子到底无辜。还有……王爷……上次为您绣的几个鞋履也该换新的了。总是穿那么几个样子的,到底不像样子。”
萧御只停顿了片刻,等她说完,便抬脚离开。
景玉看着洞开的大门,温柔端庄的坐着,尽管冷风吹的她浑身直打颤。
一颗泪水滑落在她绣样繁复色彩明艳的蜀锦裙子上,很快便浸透不见。
是的,她怀孕的时候,太医早早告诉她这一胎太过孱弱,恐怕还是保不住,从那时起,她就想着如何用这一胎拉人下水了,并且收养宁柯的孩子。
可惜了,怎么被宁柯那么个除了硬送肉不长脑子的女人给毁了。
她还能怀孕吗?
她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