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但失败了。
他小时候是留守儿童,长大了母亲回家,还没待上半年,她就进了精神病院。
母子感情真的很淡薄。
萧衍把纸袋递给阮倾,然后默默坐到她身旁。
阮倾从袋子里拿出裙子,走到病床旁,把它递给王玉梅。
王玉梅似是被那一抹红刺了眼,肩膀陡然颤抖。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表情无比惊恐。
李岩怔住,愣了半晌才小声对阮倾说:“那个……阮小姐,我妈好像不太好……”
阮倾没理会他,盯着王玉梅问:“你还记得吧,当初我就是穿着这件裙子,被你扔在雨夜中。”
李岩比王玉梅反应更大,他差点儿从凳子上摔下去。
他就知道这二位是找他家寻仇的!
他……
他还没来得及想太多,突然听到母亲的声音:
“倾倾小姐……”
沙哑的嗓音,像是被烈火灼烧过。
王玉梅试探着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裙摆后,便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把手指收回。
听到她开口,萧衍腾地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无比期待地看着她。
总算是有些突破了!
阮倾也有些紧张,她盯着她,问:“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倾倾小姐……”
王玉梅又一次开口,念的却还是阮倾的名字。
仅此而已。
不管阮倾再如何与她说话,她说的也只有这四个字而已。
折腾了半个钟头,阮倾无声叹了口气,收起了裙子。
她看向萧衍。
萧衍当即说:“我这就给我姐打电话。”
阮倾很心累,点了下头,连话都不想说了。
比毫无希望更难过的就是有了希望后再失望。
阮倾现在正处于这种烦躁情绪中,看到墙都想踹两脚。
她把红裙子装进袋子,正打算拿走时,王玉梅却冲上来,拽着纸袋死活不肯撒手。
阮倾微怔,思忖片刻后松开了手。
王玉梅像个孩子似的,抱着纸袋飞快跑到角落里,蜷着身体把它牢牢护在怀里。
似乎这样,她就可以再次拥抱那个曾经被她抛弃的孩子。
阮倾收回视线,转身走出病房。
李岩满头冷汗,战战兢兢地跟在他们身后,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发出声响吸引到他们的注意力。
三人去到停车场,阮倾径直上车。
萧衍也拉开车门。
他瞥见站在车旁不敢动弹的李岩,轻笑了一声说:“你不用这么紧张,你母亲虽然是刀,但我们要找的是操刀鬼,至于你,十五年前你才上小学吧?”
“放心兄弟,我们很讲道理的,不会迁怒你。”
萧衍笑眯眯地替李岩拉开了后座车门。
李岩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问:“那……我今天是不是就可以从你家搬出去了?”
萧衍很讲道理地说:“当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