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李院长和段老夫人一样,都是心脏有问题。
不过李院长病症较轻,不生气的时候基本没事。
“谢谢,不过这方子只能配十年参,多一天少一天都不行。”阮倾道谢后拒绝。
草药并非年份越久越好,还是要看病症情况对症下药。
段城:“恕我冒昧,不过你是给每棵人参都记了生日年月?”
阮倾:“……”
“知道冒昧就别说。”
“不夸张地说,我现在一声令下,十分钟之内让你恐婚恐育。”
段城哂笑。
他递给阮倾一杯水:“可别,我刚有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出了问题你就麻烦了。”
阮倾:“……”
这顿饭是真的吃不下去了。
她刚要撂筷子,李院长就阴恻恻地看向她。
不发一言,但压迫感极强。
阮倾的手转了个弯儿,把餐盘里的鸡蛋夹给小沫:“多吃点儿。”
小沫乖乖地“嗯”了一声,大口吃饭。
饭后,李院长本想揪着阮倾再来一次彻日长谈,或者带他们的捐款人参观一下福利院。
但阮倾说:“今天没时间,我去找老爷子搓瓶药。”
李院长便不拦了,只忍不住跟着往外走了几步:“那你还回来吗?”
“回,车押您这儿,我一个小时之内没回来您就把车卖了吧。”
段城:“……”
“或者留着,等明年开春了租出去拉犁。”
“……”
李院长瞪了阮倾一眼,让她抓紧滚。
阮倾滚了。
带着段城。
她熟门熟路上了后山。穿过一段山路,一个小院儿欲遮还羞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院子很简陋,三间瓦房,瞧着已经受了三四十年风霜,墙面斑驳屋顶还有几处是用稻草填的。
院子里开了一方药圃,不大,种着奇形怪状的草药。院子里的几个架子上也晾晒着草药。
一只懒洋洋的大黄狗趴在地上晒太阳,它已经很老了,瞧见有人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段城对这种地方的医疗水平表示怀疑。
阮倾推开柴门,朝大黄狗扔了块肉,才朝坐在院子里躺椅上晒太阳的白发老人走过去。
“师父。”
她唤道。
老人睫毛颤动两下,没睁眼,只说:“丫头,怎么又带外人来了?”
他好像猜到了跟着阮倾来的人是谁一样。
阮倾:“别装,我来配药。”
这处小院儿看着不起眼,也没经过修缮,但那是因为老爷子死活不肯动这里的一草一木。
实际上,从上山的路到附近方圆一公里,都被萧衍弄出来的摄像头照着。
他们刚上山老爷子就知道人来了。
季老睁开眼,狠瞪了阮倾一眼。
死丫头,就不能让他摆一摆高人风范?
季老年近七十,但精神矍铄,双眼明亮。
他看向站在院门旁的段城,问:“他是病人?”
“差不多。”
阮倾随手拉了把凳子坐下:“十六七岁的姑娘,双相情感障碍,看脉象是肺气虚浮,搓点儿药丸给她补补。”
季老啧了啧舌,颇为不耐烦:“这种事找萧雨啊,她在行。”
“找了,但是她的情况有点重,萧雨姐没那么多时间耗着。”
“多重?”
“仙人掌唱山歌,还会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