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不方便说吗?”沉默良久,宋昭才再度开口。
谢珩从回忆中抽回神智,敛下眉眼:“蛟蛟,我听闻父皇身子不好,所以才急匆匆地赶京,恰巧听说了你的事,我担心你会想不开,便想着帮一帮。”
心里却道:抱歉蛟蛟,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能告诉你。
宋昭闻言也不说信还是不信,她就那么看着他,一言不发,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教谢珩不敢同她对视。
正当谢珩心中百转千回,甚至几度想说出事实的真相时,宋昭微微颔首,嘴角荡起一抹淡淡的笑。
“多谢王爷解惑,妾身省得了,如此妾身便不再叨扰,先行告退了。”
意料之中的答复,倒也并不觉得很失望,谢珩这样的人,心狠手辣自不必说,若真的注定要走到刀剑相向的那一步,宋昭想她一定不会手软的。
当然,她打心眼里是不希望走到那一步的。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谢珩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帮自己,他定是想从自己身上图谋一些东西。
自己行事尤为隐蔽,就连凤辞和娄馨月乃至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南枝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谢珩远在边关,断不可能知晓。
前世并肩作战的情谊,就让它彻底淹没在前世吧。
就当是大梦一场,梦醒了,每个人都该回归正轨,走自己该走的路,而她的路,是复仇。
谢珩伸手想去拉她,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他怅然地看着宋昭远去的背影,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宋昭方才问自己的那句话。
“殿下,为何你会匆匆从北境赶回来,又为何会用一身军功换来这赐婚圣旨?为何又叫我蛟蛟,这个称呼从何而来?
你明知我名声已毁,陛下这道圣旨,定然也存了羞辱你的心思,便是你不去求,我也极有可能会被指婚给你,既然我们以后会成为夫妻,理当坦诚相待,没有任何秘密。”
就是这样简单一句话,将他拉入了痛苦的回忆中,那些回忆是那么痛彻心扉,到了最后,只剩满目暗红。
可事实的真相太过惊世骇俗,他若说了,且不说她会不会信,只怕还会吓到她。
“对不起,蛟蛟,我不能告诉你真相,我也不愿让你知道真相,但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你放心,我定会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谢珩低声喃喃。
他有自己要护的人,断不会意气用事,他要让谢宸和皇后失去他们在乎的一切,将他们彻底碾进尘埃,再无翻身之地,死,太便宜他们了。
……
宋昭回到国公府时,整个府邸安静得可怕,空气中还隐隐散发着一股臭味。
她心下暗喜,知道娄馨月定将事办成了,而且还办得很漂亮,想到这里,她脚步都轻快了些许。
行至如梦院门口,她见到了一个十分不想见的人——太子谢宸。
“阿昭,你去哪儿了,让本宫好等。”谢宸像个花孔雀似的,一看到宋昭便直接扑了上来。
宋昭见状毫不犹豫地抽出鞭子,四下扫视一番才道:“太子殿下是来送黄金的吗?黄金呢?”
看着谢宸的脸陡然沉了下去,宋昭只觉好笑。
堂堂太子,尽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靠着女人上位也就罢了,最后还要抹杀掉这个女人的功绩,简直令人作呕。
“阿昭妹妹,我们之间何至于如此生分?莫非这些年的情分都不作数了吗?”谢宸虽心中不悦,但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是一脸谄媚地笑着去牵宋昭。
宋昭想到自己回京这几年来他送的那些不值钱的破烂,撇撇嘴嫌恶地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