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其他人,也许不至于拿此事做文章。但对于秦宏逸,他是左都御史,是御史台的老大,是言官。
何谓言官?言官最是清贵,持身一定要正,若是不正,你这官就当到头了。
而且他将钱给的不是别人,是给了秦凌云,这就是立场不坚定,有勾结的嫌疑。
不用确凿的证据,只要这么一个嫌疑就足矣,秦宏逸这左都御史一职就难以维系下去。
秦凌云没想到这程文若一出手就直接指向了秦宏逸,而且尺度拿捏的相当精准。既打击了秦宏逸,又没让此事波及开。
这时候秦宏逸就不好在出声了,因为他拿钱给秦凌云这是事实,在如何狡辩也没用。
这事换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没有丝毫问题,可就是不应该他是左都御史。
秦宏逸脸色有些苍白,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没想到到老居然阴沟里翻车,被人抓住了这么一个不算漏洞的漏洞给攻击了。
即便是王珏有心保他,他也知道,自己的位置怕是做不长了。持身不正手底下的人如何会信服,管不住手下的官员,要之何用?
秦凌云眸中冷色一闪,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刘芳。他知道这事定是刘芳的主意,为的就是想将皇帝手中的权利给打压一部分下去,从而让自己的权利得到巩固扩大。
秦宏逸可是被自己拉下水的,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攻奸自己却无动于衷。
既然你们要搞事情,那我就索性将事情搞大些,将所有人都拖下水,一起玩。
他心中主意已定,出班说道:
“怎么?莫非程副使看中了秦老大人的位置,想当个左都御史玩玩?”
刘芳见秦凌云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就怕你不出来,只要你出来,这事就板上钉钉,没跑了。
程文若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冷笑,面上却是皱眉不喜的道:
“商司使,这是朝堂,不是你那衙门市井之中,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本官出面弹劾秦大人只是一心为公,并无谋划任何职位之私心,此事你既然出面,那就更加证明了其真实性,秦大人的那数千贯,现在恐怕就在你府里吧?”
秦凌云摇头叹息一声,啧啧出声道:
“很不幸,你猜错了,那些钱现在不在本官府中,而是在本官新建的船坊那。”
秦宏逸眼中闪过一丝暗淡之色,程文若却是大喜,大声说道:
“你这是承认了?承认秦大人出钱入股你的船坊了?”
秦凌云不解其意的说道:“没错,这又如何?难道朝廷律法之中有那条规定不准官员行商吗?”
乾朝的律法倒是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官员行商,但是商业是贱业,官员们即便想以此赚钱,也不会亲自下场,都是借自家亲戚名义,或者夫人家的名义行此事。
程文若仿佛早有准备,闻言笑道:
“朝廷律法并不禁止官员行商,但秦大人是左都御史,入股到你的船坊便是与民争利,左都御史何其要职,与民争利便是持身不正,持身不正如何还能继续担任如此要职?”
秦凌云轻蔑一笑,鄙视的看着程文若说道:
“秦老大人持身不正?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的么?
遍数在场的官员,你们谁都特么的没有资格说秦老大人持身不正。
当初这笔买卖是我亲自上门去他家可以说是用尽了手段才抢出了这三千贯,你等可知为何?”
程文若冷笑的看着他,他倒想看看秦凌云如何将板上钉钉之事给说黄了。
“因为在场的官员吏,就数他最穷!!
三千贯,可以说已经是他家的全部家当了!看看你们在场的各位,豪宅美婢,吃喝用度无数。再看看人家秦老大人,他家是什么样?
持身不正?我呸!做些买卖就持身不正了?
与民争利?这借口用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