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紧紧咬着牙关,隐忍地道:“嫂嫂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
说罢,若萱便直接挤出人群,一个人跑向侯府大门。
柳沐倾还不忘在后面喊了一句:“嫂嫂一片好心,妹妹怎地如此不领情?妹妹日后若是受了委屈,可莫要怪嫂嫂没有提醒。”
若萱这般狼狈离开后,柳沐倾转过身来瞧着大伙:“今日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诸位看笑话了,还请诸位入席就坐。”
众人将这一切瞧在眼中,只觉侯府真是个吃人的地方,竟如此蹉跎世子夫人。
不过世子夫人也当真是心性纯良,竟能一忍再忍,实在叫人心疼。
“世子夫人当真是贤惠淑德,侯府待少夫人如此不公,少夫人却一心一意为侯府着想。”
“是啊,我等十分佩服少夫人的为人。”
“只是老天不公啊,少夫人这般无私之人,竟不被世子珍惜。”
“世子夫人就是太傻了,您这样聪慧端庄之人,何须受此蹉跎?”
柳沐倾将众人的言语听在耳中,微微一笑:“梅霜,去吩咐厨房开席。”
此刻,林霄渝也开始厚着脸皮开始找话题:“沐倾,今日之事,是为夫的错……”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顾廷墨怼了回去:“林世子,这么多宾客需要招待,世子不该去忙自己的事吗?”
林霄渝虽心中不快,但也只能应了一声:“王爷说的是。”
待林霄渝走开后,顾廷墨站在柳沐倾身侧说了一句:“既然这侯府待夫人如此不公,夫人为何不离开这水深火热之地?”
柳沐倾心下一滞:“王爷是在同妾身说话?”
顾廷墨点点头:“夫人若是需要帮忙,本王愿……”
柳沐倾故意扯开话题:“王爷,妾身现下太忙了,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王爷勿怪。”
顾廷墨抿了抿嘴唇:“那本王便不打扰世子夫人了。”
看着柳沐倾忙碌的身影,顾廷墨只觉心里头有些酸楚,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为何却要忍受各种欺辱?
身为她的相公,林霄渝非但不心疼自己的妻子,反倒与外人沆瀣一气,处处找她的麻烦,当真是狼心狗肺!
不过,转念一想,她既能在这种龙潭虎穴里安然无恙,自是有她的手段。
顾廷墨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可即便如此,他仍觉得怒气难消。
他从不是会委屈自己的性子,既然心中憋着怒气,自然不会叫始作俑者好过。
故而宴席才刚开始,顾廷墨便似笑非笑地冲林霄渝开火了:“本王听闻世子夫人为了帮世子摆平祸端,倾尽自己的嫁妆,不知事后世子可将这笔嫁妆如数归还吗?”
林霄渝被突然点名,先是一愣,转而露出极其尴尬的笑容:“王爷,这是侯府的家事,恐与王爷无关吧?”
顾廷墨冷笑一声:“世子的意思是,有家事作为遮掩,世子便可以毫无顾忌地占用妻子的嫁妆,无需归还了吗?”
林霄渝被噎了一下,脸色瞬间涨红,却想不出反驳的话。
“在本王眼中,凡事只分为两种,一种是本王想管之事,一种是本王不想管之事,”顾廷墨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神色玩味,“而此事恰好便是本王想管之事。”
说到此处,他转头看向林舟:“不知侯爷以为,本王可有资格管一管此事?”
林舟面色同样难看,却不得不答道:“王爷说笑了,既是王爷想管之事,自然是能管的。”
“既如此,本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顾廷墨满意地点点头,再度问道,“不知世子可有如数归还世子夫人的嫁妆?”
林霄渝心中憋屈,却又不得不答:“并……并未。”
顾廷墨嗤笑一声:“自古以来,男子挪用妻子嫁妆,都被视为不耻之事,怎么,武安侯府竟无这样的规矩吗?”
林霄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