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官差一听,厉声喝问道:“你且将实情全盘托出,京兆府自然会秉公办案。”
李功成急得满头大汗,一时间都感觉不到身上的痒了:“大人,是前几日有一老妇找到小人,给了小人一笔银子,让小人来找柳记布庄的麻烦。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她,大人,小人真的知错了!”
官差停了动作,问道:“你可知那妇人的身份?还有她家住何处?”
李功成哭丧着一张脸,茫然摇头:“小人只知那人约莫七十岁,头发花白,至于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按理说,话问到这个地步,也就该收场了,但柳沐倾又岂会让这出戏唱到一半便遗憾谢幕?
她抬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递了个眼色过去。
得了指示后,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男子。
他晃晃悠悠地迈着步子,身上满是酒气,所经过之处,那些姑娘纷纷掩上口鼻,面露厌恶之色。
那男子醉眼迷离,走路也是歪歪扭扭,柳沐倾看着他这幅模样,寻思着这人的演技也是不错。
“你……好你个李功成,不就是欠了赌坊几百两银子吗?怎么还讹到人家柳记布庄来了?”
那人醉醺醺地指着李功成,说话间,倾斜的身子险些倒在李功成身上。
李功成满脸的难为情,如今这局面已经让他进退两难,怎么还窜出来个二混子?
这人他倒是识得,毕竟是在赌场上打过交道的,也算有些交情。
只是他此时说出这种话来,对自己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若非欠了赌场的银子,他又何至于着了那老妇的道?
李功成气急败坏瞪了那二混子一眼:“官爷还在呢,你莫要浑说!”
官差嫌弃地看了眼此人,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张有才转过身子,晃着身子行了礼:“我……我是李功成的至交好友,我们俩那可是穿过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官差实在看不上这人的邋遢样儿,正想赶人,却听柳沐倾开口问道:“既然你们是至交,那你可有见过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去寻你这好兄弟?”
张有才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真见过,想都没想就拼命点头:“见过,就在前两日,一个老婆子去找了他,还给了他一些银子。
当时恰好被我撞见了,我还想跟他借些银子来花,只是这家伙太抠门,竟是一文银子都没舍得给我。”
官爷瞬间变了脸色,拔高嗓门问:“你当真见过?”
张有才打着酒嗝点头:“在官爷面前,我哪敢胡扯啊?小人是真见过那老婆子。”
李功成听得一脸茫然,那妇人找他时,周遭根本没有旁人,这张有才也太会胡扯了吧?
“官爷,您莫要听他瞎说,他这是喝多了酒说的胡话,万万当不得真。”
张有才一把将李功成推开:“我没喝多,我看是你喝多了吧?那日你拿了银子后,还将那老妇给你的信物拿出来给我瞧了瞧。
好像是一根镶着翡翠的珠钗,你还同我说,拿着这珠钗去个什么地方便能寻到那老婆子。”
李功成眼睛瞪得像铜铃,根本就听不懂张有才说的话:“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什么信物,哪里有什么信物?”
张有才没再搭理李功成,径自走到官差面前:“官爷,你们别被他骗了!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不想说!
不过官爷放心,他不说我说,那信物就被他藏在家里床榻下的夹层里,官爷若是不信,我这便带你们去找。”
李功成跟个傻子似的站在原地:“张有才,我看你是喝坏了脑子吧!根本就没有什么信物!”
转头李功成也开始向官差解释:“官爷,他这人就是个酒蒙子,说话向来都是没头没尾,你们可不能信了他的鬼话。”
柳沐倾摆了摆手,一副和事佬的姿态:“你们就别争了,谁是谁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