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感动不已,林霄渝伸手想将柳沐倾揽入怀中,柳沐倾却适时地站起身来。
她装作没看到林霄渝的小动作,缓缓背过身去,面上忍不住露出浓浓的嫌弃与厌恶来。
若不是为了对付老夫人,方才那些话,打死她也说不出口。
“世子,此番晚宴看似是为祖母接风洗尘,但你可知三日后的晚宴,林业也会前来?不仅他会来……”
柳沐倾又是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输出,只听得林霄渝面色愈发阴暗,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攥得死紧!
半晌,林霄渝才勉强恢复少许冷静。
他怒目圆瞪,愤怒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转而又将视线落到那些列祖列宗的牌位上,眼神似看着虚空中某一处,喃喃低语道:“母亲,若是儿子与父亲与祖母反目,母亲可会怪我?
母亲,他们竟敢光明正大地请那私生子来侯府参加晚宴,这口气儿子如何能咽得下去?”
说罢,林霄渝强忍着膝上的剧痛勉强站起身,便要踉跄着往外走。
柳沐倾心中虽丝毫不同情这个渣男,但还是上前拦住了,又耐心安抚着:“世子切莫着了他们的道,若是世子当真在此时便不管不顾地闹起来,只怕会适得其反。
若是真惹恼了老夫人与侯爷,怕是世子连三日后的晚宴都无法参加,到那时,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外室子喧宾夺主、鸠占鹊巢?”
林霄渝虽仍是满脸愤懑,但至少是听进去了这番话,没再继续往外冲。
柳沐倾轻叹了口气,继续为他出谋划策:“依妾身看,世子还是莫要急在这一时,此事当从长计议。
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三日后的晚宴,到时定会有许多宾客出席,祖母与侯爷也当真是胆大,竟敢安排林业出席此等宴席。
他们难道就不怕林业的身份当众暴露,惹得众人嗤笑吗?若真如此,林业的名声可就彻底坏了,到那时他们还如何想法子将林业名正言顺地接回府?”
林霄渝面露沉思之色,随即深吸一口气:“夫人说的是,我不该如此鲁莽,此事可比不得那些琐事,若是走错了一步,便没有回头路了。”
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该点的火柳沐倾已经点上了,该下的引子也已经埋下了,故而她并不打算在此久留:“世子,妾身得先回去了。若是被祖母知晓我来此寻了世子,只怕要惹得她老人家怀疑,世子好生保重,妾身得了空再来看望世子。”
林霄渝如今对柳沐倾十分信任,同时也感激不已:“此事多亏有夫人在,若非夫人坦诚相告,只怕为夫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柳沐倾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祠堂。
如今,万事俱备,便只等着三日后的晚宴。
柳沐倾心中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那出好戏呢。
好在三日的时间并不长,柳沐倾闲来无事浇浇花、喝喝茶,再同鸟雀们闲聊几回,这晚宴便也到跟前了。
晚宴这日傍晚,宾客们如约而至。
许久未曾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侯府老夫人早早便去了花厅,迎接上门的宾客们。
至于林舟,则是纡尊降贵,亲自候在了侯府门前,迎接前来参加晚宴的宾客们。
至于柳沐倾,她本应跟在林舟身后,负责招待上门的女宾。
但为了不错过任何好戏,柳沐倾还是想了个借口,留在了花厅。
老夫人一身华服锦袍,姿态端庄地坐于首位,面上始终挂着慈祥和善的笑容。
周遭则是坐着几位年纪相仿的故交,几位老太太显然是许久不曾同聚一堂,一个个笑容满面,相谈甚欢。
“多年未见,老夫人还是和从前一般无二,不像我,老得都不敢对着铜镜梳妆了。”
“赵老夫人说得这是哪里话?老身倒觉得你还和当年一般,笑起来都是眉目如画,瞧着便让人心生欢喜。”
“老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