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琅垂眸,他看着温乔充满恶意和挑衅的眼神,脸色却依然没有变化,只是陷在昏暗的灯光里,辨不出丝毫情绪。
温乔还在笑。
她很愉悦,靠在床边,慢悠悠地编着自己的头发,手指相当灵活。
两人沉默了很久,可温乔并不觉得无聊,她哼着歌,目光里全是亢奋的微光。
傅西琅立在一旁,他看着那杂乱的麻花辫,声音略沉的问:“你的目的是什么,说说看。”
“目的?”
温乔觉得这个词很新鲜,很好玩。
她抬头,像是开玩笑那样,轻巧道:“讨厌你,讨厌傅鸣,讨厌你们所有人,算吗?”
她说话语气很轻浮,让人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态度也相当敷衍随便,仿佛说出这种话,根本不需要多加思考。
傅西琅垂眸,看着她的脸,还有她的唇。
温乔以前很喜欢说各种甜言蜜语,尤其是重新上学后,两人在车上,在丽宫,在别墅里,抵死缠绵的时候,她最喜欢用那张纯洁的脸,说跟喜欢、跟爱有关的词眼。
那时,她语气相当依恋,连神态都格外惹人怜惜。
而现在。
傅西琅看着她翘起的眼尾,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眉毛,然后往下,最后停在了她的唇瓣上。
温乔下意识抿唇,她态度很抵触,眼神也有几分不情愿。
傅西琅看着她的脸,收回视线,声音变得有些冷,“看来是经常撒谎。”
温乔听着他的话,头扭到一边。
傅西琅垂着眼,语气有些模糊的问:“还撒过什么谎,嗯?”
温乔想了一会儿。
她扬起唇,笑道:“其实,我每次亲傅鸣的时候都很想吐,他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恶心吗?我看过他的腿,好像都要开始萎缩了,这样都想治好,他好天真。”
温乔语气相当恶毒。
不过很快,她又聊到了沈洲,冷声道:“沈洲也很蠢,还非常好骗,有时候我觉得他似乎没有脑子,浑身上下都只有那二两肉在思考……”
说到这里。
温乔仰起头,眼神相当无辜的看向傅西琅,特别特别真挚地说:“啊,还有……”
“其实我最开始只是为了骗钱治病,才接近傅鸣的,可是他好穷,而且很笨,连傅氏都进不去,蠢的要命。”
“所以,”温乔拉长声音,跪坐在床上,歪着头轻声道,“所以,我只好勾引他哥哥了,不然怎么能骗到钱呢?”
她眼神很澄澈。
像孩子一样黑白分明,又格外明亮。
可她拥有这么单纯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犹豫地开口道:“傅先生,你知不知道,每次勾引你的时候,我都快恶心死了……”
傅西琅低眼,看着她,语气很淡,仿佛并没有任何情绪那样,平静地问:“都是假的,是吗?”
“当然了。”
温乔恶劣地笑。
门外,佣人准备了一碟小蛋糕,温乔最近夜晚总会惊醒,然后就回去冰箱找奶油雪糕,那样冰冷刺激的东西,对胃当然不好。
所以今晚,佣人提前准备好了蛋糕,正准备推开门。
里面突然传来女孩尖叫的声音!
佣人连忙握住把手,却死活摁不下去,房门被紧紧的反锁住,简直纹丝不动。
“温小姐,您怎么了?需要什么帮助吗?”
佣人生怕温乔出了意外,正准备找钥匙,却突然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声音,那种声音,成年人都不陌生……
对了,傅先生刚刚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