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去的?”
宇文诀掀开眼皮,凌厉的黑瞳里闪过冷芒:“他们父女,倒是胆大。”
夜枭沉默了片刻,道:“王爷,刑部守卫众多,属下不便进去听他们说了什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此事跟王爷有关。”
柳清辞爱慕宇文诀,自从下定决心要嫁入凌王府之后,所做的一切,都和宇文诀有关。
夜枭低着头,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已经见识过柳清辞和柳家的真面目,可他和柳清辞毕竟从小儿一起长大,心中总是还有些不忍。
宇文诀脸色冷峻,眼底戾气分明。
他冷冷地盯着夜枭,问道:“夜枭,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王?”
夜枭虽叛出柳家,可毕竟是被迫。
宇文诀对他,并不是那么信任,更不是多么放心。
夜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王爷,属下确实有事瞒着您,此事事关柳清辞,属下有些……”
宇文诀面色更冷,声音凉得如同数九寒冬的风。
“夜枭,柳寒渊是你的杀父仇人,柳清辞对你从来也只是利用摆弄,如果你还惦记着他们,本王愿意放你回去。”
他留着夜枭,是因为他更清楚柳家。
如果夜枭不忠,自然没有留用的必要。
夜枭震惊抬眸,辩解道:“王爷误会了!我对柳家如今只剩下恨!只是柳清辞却不曾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所以我才会有些犹豫。”
看着傻子似的夜枭,姜宁忍不住在一边笑了起来。
“夜枭,柳清辞处处利用你,用完之后,像对狗一样把你踢了,甚至不惜让王爷动手杀你。”
“你竟觉得她不曾做过伤害你的事?”
姜宁声音清冷讥诮,字字如刀,刺入夜枭的心里。
夜枭脸色煞白,紧紧地握住拳头,苦笑了起来。
他神色惨淡地看向姜宁,道:“王妃说得没错,是我对柳清辞曾有爱意,所以,才会故意美化她做的一切。”
兴许,现在是时候说出那个秘密了。
姜宁勾唇道:“夜枭,你也该为自己想想了,刺杀王妃是死罪,王爷和我之所以留着你,可不是让你优柔寡断的。”
刺杀王妃,死路一条。
夜枭该知道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而不是醉生梦死,浑浑噩噩。
夜枭深吸了口气,面色复杂地抬起头。
“王爷王妃,属下知错了。”
说着,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把下唇咬得泛白。
“柳家父女找姜宝晴,是为了那晚的细节,以及王爷提到的玉佩。
因为柳清辞根本不是王爷要找之人,甚至,就连她的初次,都……”
姜宁和宇文诀目瞪口呆。
姜宁震惊地看向夜枭,问道:“夜枭,你说的是真的?”
夜枭已经说出了事情真相。
宇文诀心中大石逐渐落定。
当时,他隐隐觉得,当年之人并非柳清辞,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再加上柳清辞过了宫里的验身,他面上虽不显,可心中终日烦躁。
今日,夜枭说出了真相,他也就能彻底放心,放手对付柳家了!
姜宁眼神复杂地看向宇文诀,眼神有几分震惊,几分酸意。
“宇文诀,你魅力还真是大,竟能让堂堂丞相千金为你做出这种事。”
说完,手中匕首狠狠下了一刀。
宇文诀疼得倒吸了口凉气,俊脸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