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见两人不欢而散,对吴老师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这又是何必。”
后者不以为然:“得罪了又怎么样。”
何叔明白她的意思,吴家都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唉,我不跟你说。”何叔叹了口气,急匆匆迎着时柒去厨房。
吴老师手里拿着乐谱,看着时柒的背影许久,最后竟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阿酒,这就是你的朋友吗?”时柒找到顾拾酒的时候,她正坐在地下和一个男孩子聊天。
“嗯,他以前总在厨房拿肉给我吃。”顾拾酒点点头。
时柒原以为她的朋友是小姐妹,没想到是厨房的学徒。
学徒看起来比年纪和顾拾酒差不多,个子不高。
见到他躬身问好:“少爷。”
“不必客气。”时柒露出自认和蔼的微笑,“你们聊什么呢,我能加入吗?”
学徒的脸上顿时露出慌张之色:“少爷,我们没在聊什么,就是说了几句闲话。”
时柒知道,对方害怕的是自己的身份。
不想打扰他们,他在不远处找了个亭子坐下:“你们先聊,阿酒,你想走的时候叫我。”
顾拾酒点点头。
时柒靠在亭子里发呆,远处有细碎的声音飘来。
“你不必怕他。”这是顾拾酒的声音,“他是好人。”
“tie你胆子可真大,那可是将军家的少爷。”
“叫我顾拾酒。”
“你不喜欢tie这个名字吗?”
“我现在叫顾拾酒。”
“好吧。”
“喏,给你的。”顾拾酒把一罐红烧肉递给学徒。
“这是什么?”学徒提着罐子有些懵。
“据说是以前上海的特产,特地带给你的,和这边厨房做的味道不一样,你尝尝。”
顾拾酒很喜欢这红烧肉,可惜现在上海的特产都是樱花菜。
已经很少有人听说过红烧肉了。
“我就在厨房,还能少口吃的嘛。”学徒有些得意。
“不一样,你吃了就知道了。”顾拾酒把罐子塞过去。
“好吧。tie,不是,顾拾酒,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学徒收起罐子,关心起她最近的生活。
“挺好的。”顾拾酒伸出胳膊,“我都长胖了。”
学徒点点头:“确实。他们都说少爷把你要过去是要吃小孩呢。”
“他为什么要吃小孩?”顾拾酒有些疑惑。
“大家都这么说,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学徒没说,顾拾酒被带走的那晚他哭了一宿。
“以后你出师了可以来上海找我。”顾拾酒承诺道。
“这你能作主吗?”学徒将信将疑。
顾拾酒说的时候没过脑子,这会儿也不自信起来:“应该可以吧,我去和时柒说。”
“顾拾酒。”学徒期期艾艾道,“你以后是要给少爷做妾吗?”
“那不然呢?”顾拾酒答得理所当然。
“如果少爷不要你了,你可以来找我。”学徒掏出个红色的发夹递给她。
顾拾酒没有接:“这个我不能要。”
“你不是也给我礼物了吗?”学徒有些着急,“我虽然没有少爷有权有势,但我不能纳妾。”
“反正我不能要。”顾拾酒摇头。
“你是嫌弃便宜吗?”学徒有些伤心,“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最好的了。”
顾拾酒想说不是,但又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