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的留言,不止劝她活下去,还让她务必在医院里等他回来。
他说,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困难,都会帮忙解决。
在当时,她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身边没有人能强大到解救她脱离困境,但是纸条上的话,让她有了渺茫的希望。
男人的身影在月光的勾勒下,修长挺拔,周身却散发着冷峻的气息。
“比爱情更贵重的东西,是什么?”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不解。
许疏棠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溪水冰凉刺骨,可是他的出现,就像黑夜结束时出现的那一道红日,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空气和温度。”
顾沉渣归渣,她已经扔死老鼠报复回去了。
可她终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救命活命的恩情,是要记一辈子的。
谢韫礼深呼吸,神色不明,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人离开了空气和温度,还能活下去么?
也许她根本离不开顾沉。
顾沉是伤害了她,她选择远离,但她的心,根本就没有远离。
许疏棠打了酒嗝,抓住他的领带,张了张嘴。
酒精的作用越来越强烈,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被一团厚重的云雾包裹着,思维也变得迟缓模糊。
她刚刚是要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
许疏棠又扯了一下他的领带,“韫礼,我可能爱上你了。”
谢韫礼蹙眉,“你在说什么?”
他没有一个词是听得懂的。
许疏棠又重复了一遍,“韫礼,我喜欢你。”
“这是哪国语言,我听不懂。”
“不是哪国语言,这是桐溪方言。”
“是什么意思?”他问。
“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xx,xxxx=顾沉,我喜欢你≠谢韫礼,我喜欢你。
谢韫礼成功翻译之后,更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他,之前都是哄我的,现在酒后吐真言了。”
许疏棠眉头轻轻皱起,带着疑惑的神色望向他,“你不开心?”
男人敛去神色,没有回答。
许疏棠看的出来,他就是不开心,伸手扯了扯谢韫礼的衣领,“为什么不开心?”
今晚虽然见了顾沉,但她现在都如实解释清楚了,她对顾沉不是爱情,谢韫礼不应该不开心啊。
更重要的是,她表白了。
面对她的表白,他竟然不开心。
“我不开心,是因为你食言了。”谢韫礼说。
她明明保证过,对顾沉断情绝爱了,要往前看,要他安心,现在却说顾沉是她的空气和温度,这难道不是食言?
当着未婚夫的面表白前男友,这是什么杀人诛心的行径。
“我怎么食言了?”许疏棠一头雾水,努力想要理清思绪,可醉酒的大脑却无法清晰地思考。
“我究竟食言什么了,我哪里食言了,你说清楚。”
谢韫礼看着她迷茫的样子,有些无奈,“没什么,反正我喝醋都喝习惯了,就算要喝一辈子,我也不会放你走。”
“醋?”她又扯了一下他的领带,“醋好不好喝?”
“要是能吃糖,谁想喝醋。”谢韫礼很有怨念地抱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