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凉，这么晚了，一个人坐车啊？是回家吗？”
“嗯”
叶璃简短地答应了一声，便继续低头敲起了手机。
也是时候，向苏月坦白自己性别了
相处这么久，叶璃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明白——
她和苏月，已经对彼此，越陷越深了。
谎言，终会有被拆穿的一天。
可能是几年后，也可能就在今天。
与其不断逃避、隐瞒、自己骗自己一般地等待着谎言被人血淋淋、赤裸裸地揭穿
还不如现在就让自己主动向苏月，坦白这一切。
这样，无论苏月能否接受自己的性别，以她们目前这并不算太深的关系，都不会让两人太过难堪
这么久了，她也该坦白了
叶璃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断地敲击着，却又一次又一次地在手指都悬在了“发送”按钮的时候停住，烦躁地删掉了屏幕上所有的内容
“唉”
叶璃烦躁地将手机甩到了一边，无力地侧躺到了车门上。
她害怕。
她已经不知道。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没有了苏月的生活了。
她不知道，如果苏月无法接受自己，那她，又该怎么才能活的下去
叶璃突然有些后悔。
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向苏月隐瞒下自己的性别。
当时她们才刚刚认识，还不像现在这般依恋彼此。
这样，
就算苏月无法接受自己，她们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
但是
叶璃也知道。
就算再给她个机会，让她穿越回认识苏月的那一天。
她恐怕还是会做出跟现在的自己一样的决定。
“小菇凉，怎么闷闷不乐的呀？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啊？”
嘶哑的声音，从驾驶座传了过来，此时的叶璃，也已经没有心思去辨认这嘶哑的司机到底是搭讪还是关心了，简简单单“嗯”了一句后，车厢内，便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小菇凉没事的，有很多事情，你现在看来，它可能是一座几乎无法逾越的高山”
“但是，过个几天，几个月，你再回头看去，或许，那个时候，你反而可能还会嘲笑当时的自己，笑自己竟会为这点小事所困。”
“真的是这样吗”
叶璃长叹一口气，将脸深深地埋进了自己的腿里
苏月有多痛恨撒谎，她是知道的。
更何况，自己的所作所为，就算是自己这个没有童年阴影的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苏月呢？
她怕。
“唉”
叶璃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丝毫没有注意到，小车行驶的方向，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偏离了她导航的路线。
“好啦好啦！小菇凉别再纠结这些事情啦~来，喝杯水吧。”
一瓶绿色的“地主山泉”，被司机从驾驶座的侧边塞到了后排，落在了叶璃的腿上。
冰凉的气息透过瓶身传导到叶璃柔嫩的大腿上，冰得她是一阵寒颤
“谢谢”
叶璃默默接过师傅递过来的水。
拧开瓶盖。
嗯，防拆环还是完好的，这瓶水还没被拆过。
叶璃现在的脑子，早就被自己和苏月之间的感情扰成了一团乱麻，正好，喝几口冰水，或许自己就能冷静一些了吧。
叶璃仰起头来，将杯中冰凉的水一饮而尽。
水的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