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着什么，姜棠坐直身体，轻轻晃着腿：“我听着呢，你怎么不说话啦？”
“你之前提到过哥哥，对不对？”
“嗯。”
姜棠眨巴着眼睛。
她伸开手臂，展示自己的白衬衫，眉眼弯弯跟他分享：“你知道吗？这件衣服还是哥哥给我挑的。”
慕知清敛下眸子，眸底暗色翻涌：“其实我——”
“叩叩叩——”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声音瞬间拉回慕知清的心绪，他眉眼繁复地望着面前天真可爱的棠棠，那句坦白的话像噎在了喉咙里。
姜棠一眨不眨地看着慕知清。
肉眼可见的速度，他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暗红，有人来敲门，慕知清移开视线，走向了门口。
“慕知清。”
她在轻声唤，男人的脚步蓦然停住。
姜棠神色略显复杂。
她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想到什么似的，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通讯录里大哥哥的电话号码。
看着页面上这个熟悉的号码。
小时候，哥哥的电话号码是她第一个会背的，那时候小棠棠的脑袋并不聪明，什么都记不下来。
可唯独，能记住哥哥的电话号码。
小棠棠喜欢哥哥。
因为哥哥对她好温柔的，她还能记住哥哥的企鹅号呢，能记住哥哥跟她说过的一切一切。
姜棠看着远处茶几上慕知清的手机。
想到他庄园种的那些竹子。
想到床头柜上那盏小竹灯，想到慕知清这个男人无缘无故跑去警局替她教训欺负她的坏人。
想到这段时间他对她所有的细心呵护与帮助。
想到刚才他那句坦白。
她的呼吸都顿住了。
犹豫了几秒后，姜棠握紧手机，颤抖的指尖缓缓下落，点在哥哥的电话号码上，拨通了这个她从未打过的电话号码。
哥哥说过这是紧急电话号码。
如果棠棠哪天遇到危险了，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了，聊天软件无法使用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
只要是棠棠的电话，哥哥一定会接。
哥哥说这个电话号码会一直为棠棠留着，只属于棠棠一人，只要是棠棠求助，他会想尽办法帮助棠棠。
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
“嗡——”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了持续的来电振动。
姜棠步伐僵滞。
她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走到茶几旁边的，眼眶忽然就很酸涩，好像有雾气氤氲缭绕，她看向慕知清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棠棠」
泪猝然从她眼眶里砸落。
她脑海中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每一幕似乎都能跟慕知清重合起来了。
“棠棠。”
慕知清疾步走到姜棠身边，才要伸手靠近她，姜棠躲开慕知清的手，强迫自己镇定地坐在沙发上。
眼泪不停地积聚。
她思绪混乱极了，并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声音从未有过的轻，细若蚊声：“慕知清，有人找你，先去开门。”
“好。”
男人乌黑的眼瞳笼罩起一层灰暗的色泽，他慢慢收回握空的手，走向办公室门口，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