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村大院办理业务,可他们十一队特殊,单独有个办公地点,而十一队的村民想要办理业务,就必须来队上。
这件事,有不少村民向上面反应过,可是,一直都没有得到解决,而且,每次去反应问题的村民回来后,都会遭到报复。渐渐的,大家也不敢再去反应,就这么,这个队与村大院并存。
简易的三间瓦房,这就是队上的办公环境,里面总共就三个人办公,可是始终有两个人不在,青山一直等到人都走完,他才离开。
第三天,他再次来到大队,队上的人还是那句话:“材料提交上去了,审批需要流程,需要时间。回家等着就是了,审批下来了会给你送去。”
青山只能赖在队上不走,他没有别的办法,已经两个月没领到口粮,家里实在无粮下锅,被父亲数落一番后,他也不好意思再去弟弟家蹭饭。
可是,这一等又是一天。
队上的人似乎有意躲着他。
下午五点,一个三十来岁,痞里痞气的男子,这是队长“苗林寿”苗队长。
苗队长留着山羊胡,脑袋上头发掉了一大半,酒糟鼻子,右脸颊上还有一个花生米那么大的痣,痣上面还有几根毛。
苗队长手里拎着锁,三步一摇,两步一晃的走来,抖着腿,撇着嘴说:“青山,都下班了,人都走完了,你在这耗着也没啥用,回去吧。”
青山见是这个苗队长,这两天脑子里想好的词,一个字也没说出口。耷拉着脑袋,强忍着饿的咕咕叫的肚子,双手撑着地,离开大队往家赶。
“嘎哒,嘎哒…吁…”
一辆骡车在青山身边停下。
这骡子看上去和马没太大区别,就是体型稍微小点。
即使在农村,也有很多人分不清骡子和马的区别。
车是木制的,两侧有护栏。长两米,宽一米五,铁质轴和轮毂,金属辐条。轮毂外是充气的橡胶轮胎。
平安从车上跳了下来,说:“你跑这来干啥?”
“我去领低保粮。”青山心里难受,可他不能把这些苦楚展现在脸上,强颜微笑着道。
平安来到青山身边,把他抱上了骡车说:“上车,我捎你一程。”
平安放好青山后,纵身一跃也上了车,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挥动着鞭子喊道:“嘚驾…”
骡车应声朝着前方行驶,平安侧身问道:“队上怎么说?啥时候给你发保障粮。”
“只说让等,具体要等到啥时候也没说。”青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狗日的,这帮个白眼狼,这么明显的情况还看不见?”平安咬牙切齿的骂道。
青山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究,则是叉开话题问:“这车是谁家的?看上去还是辆新车呢?”
“我今天刚买的。”平安拉了拉缰绳,控制着骡子行进的方向,一脸得意的继续说:“这不是取消工分,让各种自家地。再就是去年家里老牛下了俩牛犊,今天牵到集上卖了,换了个骡车打算跑西山拉煤。”
青山点了点头,认真听着。
“就在家边跑跑运输,一天能挣两三块呢,可比种地强多了。”平安想了想,继续说:“要不你也买一辆骡车,咱俩一起去拉煤,这活不需要出啥力,能赶骡子就行。”
“可、可我没钱买。”青山挠了挠头,一脸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