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际,亮如白昼的光线倾泻下来。
姝月的眼睛被光线刺的生疼,而那光线瞬间变的柔和,刺痛感仿佛一瞬间消失。
残秋十月,枫叶红,芦花白。
阵阵秋风卷起地上的残叶,破败的门厅前站着一男子,姝月看不清是谁。
门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白发道人,盘坐在红木桌案后面闭目养神。手中的拂尘已经落了一些灰尘。
姝月抬眼望向后面,腐朽潮湿的木板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大字
“帮庶民求田问舍,许国士扬眉吐气”
老者睁开眼睛,看的不是来人,而是姝月这边
“施主所求为何?”老者将头转向来人 ,缓缓的问道
梦境戛然而止。
天光大亮
本是个阳光明媚,春风拂面的日子,由于昨日的惊吓,今儿白苏特意未叫醒姝月,所以等到姝月醒来,日头已经上了三竿。
她正想拿着把靠椅到那院子里去晒太阳,就听到白苏那莽莽撞撞的声音传来,由于奔跑的剧烈,还微微喘着气:“小姐,谢公子来了,在前厅与老爷对弈呢!”
姝月的脸色僵了僵,一字一顿道:“有何奇怪,省得你这么风风火火?”
白苏面露疑惑:“小姐,谢公子救了我们两次,小姐不是喜欢谢公子嘛?往常谢公子来拜访的时候,小姐都是会带着白苏躲在屏风后面看着。”
姝月的脸色更僵了,前世的她真是恬不知耻!
看着姝月不说话,白苏拿着她的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姝月扒拉开她的手
“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为什么?”白苏挠了挠头,疑惑的问道
姝月点着白苏的额头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说,这谢公子家产几何?”
“谢公子无父无母,吃着百家饭长大,后来五岁时展露出读书的天赋,被书院的父子看中,免了束脩,方得进学,后来夫子逝去,将大半财产给了谢公子,但夫子并不富裕,也只是够进京赶考的银两而已!”白苏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虽然丞相府并不缺钱,但是谢公子家底也太薄了吧!
白苏摇了摇头:“小姐是断然不能吃苦的!”
“可是小姐不是很喜欢谢公子,小姐以前说不在意的嘛?”
“现在不喜欢了!”
话音落下,院子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整个丞相府的丫鬟并不多,且都在外院,因此这座小院平时只有她和白苏两个人。
话语被打断,白苏嘟囔着去开门
丞相府
谢钦若正与陈渝对弈,前世的他在此时还赢不过。只是现在多活了十余年,论起来现在陈渝未必是他的对手。
他有些失神,屋子里的古董摆设,墙上的字画匾对,他依旧熟悉,他还有些未从重生的惊吓里走出来。
毕竟,他以前从不信神佛,他只信他自己。
看着熟悉的事物,他的心才会稍稍平和下来。
他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姝月还会不会站在那屏风后面。
如前世一样,宦海沉浮,家有贤妻为他洗手作羹汤。
陈渝笑了笑,他早就看着谢钦若时不时斜着眼望着那屏风后面,身为父亲,看着外男这么惦记着自家的宝贝女儿心里当然是不痛快的,可是这小子也着实不错。
几番接触之下,见这小子谈吐属对,既无村夫野老之粗俗,亦无文人骚 客的迂腐穷酸,更是多了几分欣赏。
再加上京都局势不稳定,前些年才平了一波藩王的叛乱,世家大族盘根错节,自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