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致远给这些老总开会的时候。
墨城一栋高大的写字楼内,胡庆祥束手而立,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男子。
这个白人男子头发稀疏,谢顶现象很严重,穿了一套很正统的深灰色西装。
“胡,我对你的工作很不满意。”谢顶男正在严厉地斥责胡庆祥,“公司把你派到神州已经一年多了,可是你进展缓慢,说实话,我对你很失望,如果不是这次你能说动神州的钢铁企业的老板们到澳洲来,我都准备把你替换掉了。”
“文森特先生,我是有苦衷的。”胡庆祥当然不服气,“去年澳洲矿企出口到神州的铁矿石定价为三十二美元一吨,而桑巴国出口到神州的铁矿石只有十八美元一吨,两者的铁矿石质量差不多,但是价格却如此悬殊,如果你是神州的钢企老板,你会怎么选择?”
“该死的桑巴人,就只会扰乱市场,那么优质的铁矿石,卖的比石头还要贱,他们早晚会后悔的。”文森特怒不可遏,怒骂了一通桑巴国的矿企。
骂归骂,事情还是要做的。
这一次,文森特的口吻变得温和了一些,“胡,你是神州人,肯定更了解神州人的想法,以你的意见,现在该怎么办?”
胡庆祥眼中光芒闪烁,“本森特先生,神州钢铁企业的集体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神洲的潜力巨大,远不是东桑国能比拟的,我建议从现在开始,公司要加大对神州钢企的重视。”
“你是说定价权?”文森特一下子就听出了胡庆祥的言外之意。
“没错,就是定价权,我可以断言,将来神州进口铁矿石的总量将会超过每年一亿吨,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远。”
“你说的是事实,但是,胡,公司有大量的东桑国资本,想要更改定价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东桑人也不会答应的那么痛快。”文森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胡庆祥也不敢插嘴,这种牵涉到公司股权的问题不是他这个普通员工能够干预得了的。
文森特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找出什么好的办法,“胡,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我们迫切需要解决的是今年公司的生产产值问题,东桑国大量减少进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如果我们再不能寻找到新的突破口,今年公司只能裁员了。”
“文森特先生,我建议参考神州钢企与桑巴国签订的协议价格,卖给他们铁矿石,这是目前唯一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你疯了吗?胡,难道我们也要把铁矿石降到十八美元?如果我这样做了,董事会会立即免我的职。”
“文森特先生,除了这个办法,难道你还有更好的解决途径?况且这个价格只是权宜之计,东桑国经济好转之后,我们就有了和神州钢企谈判的资本。”胡庆祥叹了口气,“文森特先生,上次我在邮件里已经写了,去年从我们这里进口铁矿石的几家神州小钢企,现在都加入到他们国家的钢铁行业协会里,这个钢铁行业协会很可怕,他们统一进口,根本不给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在这种局势下,我们只能暂时委曲求全,主动降价。”
文森特那双淡灰色的眼眸眨了眨,“胡,不是都说神州人是最贪婪的吗?如果从正面解决不了问题,你可以试试其他方法?他们协会的一个高级官员不是也到墨城了吗?有时间你带他到别墅区转转,让他领略一下富人的生活,然后告诉他,只要他肯为我们工作,那里的房子随便他挑,我们还可以安排他的家人移民到澳洲……”
“文森特先生,这也正是我的想法,为此我提前和林致远接触了一个多月,但是我发现这个人意志力很坚定,我始终找不到他的突破口。或许是在国内的原因,他非常谨慎,这次到了澳洲,看看他的态度能不能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