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忠见到张致才这种表情,语重心长的劝道:“致才,咱们认识也有三十多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们张家一直致力于造船业和航运业,不了解金融的险恶,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林致远今天上午说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以目前南洋地区的经济形势很有可能变成现实,银行首先要做到的就是风险防控,对不起了,不管你想不想得通,这件事上通明银行不能和你共同进退了。”
米红普倒了一杯水给张致才,“致才,你喝点水,润润嗓子,冷静一下,难道我和明忠会害你吗?这件事上你的确是被情绪左右了,听我一句劝,给张老先生打个电话,把燕京发生的事告诉他,征求一下老先生的意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张致才就算再顽固也被说动了心,他也知道做生意的确不能感情用事,只好无奈的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张致才把今天上午发生的事,跟父亲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黄明忠和米红普也和张学博说通了话,讲明了利害关系。
张学博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是张家的定海神针,他当机立断,决定放弃之前在印泥设厂的想法,转而同意在内地与国内的钢铁合作兴建钢铁厂。
“致才,明忠和红普说得对,咱们做生意的还是要把风险防控放在第一位,在内地设厂虽然存在运距过远,运输成本上升等不利因素,但是你换一个角度想,同样也多出了内地这么一个广大的市场,从经营的角度考虑,确实要比在印泥设厂更有优势。听人劝,吃饱饭,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张学博在张家拥有一言九鼎的权力,既然他点头了,张致才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就在电话里,张学博向这三人面授机宜,“虽然咱们同意了在内地设厂的新方案,但是还是要利用一切机会为咱们争取到更大的利益,比如出资比例,占股比例,将来钢厂建好了,由谁负责管理,这些一定要一条一条的和对方谈。”
黄明忠和米红普一一记下,不由的感叹,姜到底还是老的了辣。
当天深夜,方易同乘坐夜航飞机抵达燕京。
第二天上午,经过短暂休息的他去见了林主任。
方易同和谭家的关系非常好,他能坐上羊城市委书记这个位置,和谭家的助力有很大关系。
“大嫂,这次光文省长可是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这家钢铁企业留在粤东,留在羊城。”
“易同,你放心,我已经跟领导约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去见他一面,革钢的小林也跟咱们一起去,他对整个情况最了解,具体情况就由他来介绍。”
方易同一听笑了,“大嫂,我可是听说昨天林致远被领导批的够呛,差点被当场处分降职,其实我对这个年轻人印象很好……”
林主任见他似乎有话没说完,“易同,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
方易同斟酌了一下语言,“大嫂,咱们都不是外人,有话我就直说了,如果这家钢铁企业能确定留在羊城,我想让林致远当这家企业的负责人。”
林主任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大嫂,昨天在羊城,我和光文省长见了面,我们两个就谈过这个问题,我们托关系查到了林致远之前的履历,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啊!无论他做什么,都能把事情做到极致。名牌大学毕业,工作仅仅两年,就当上了正科级干部,要知道他可是在革钢工作,革钢这种老牌国企是最讲论资排辈的,他一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就能当上实职科长,足以证明他的工作能力超强,后来他停薪留职,跑到琼岛去做房地产,听说赚了足足几十个亿,对了,这些还是你家明春跟方娅说的,林致远又能在琼岛房地产最红火的时候激流勇退,带着巨额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