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沛鲁望着林致远那张年轻的脸,不胜感慨。
七年前,林致远到他家做客时还是热轧厂的一个小技术员,短短的七年时间,人家就已经是副厅级,革钢的二级公司经理了。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小伙子将来会有出息,但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有出息,早知道……
梁沛鲁一转眼,看到了自己的女婿王常松,急忙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女婿也是副局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林致远请梁沛鲁坐下,这才和管悦城握了手,“管局,好久不见了。”
管悦城笑呵呵的和林致远握了握手,“早就想请林总出来坐坐,但是林总实在是太忙了,又是出国,又是进京,一直没找到机会。”
“没办法,新材公司刚刚成立,事情实在是太多,这一年把我累得够呛。”
王常松请他们两个坐下,一直站在一边陪笑的老魏和小李这才敢落座。
王常松让服务员走菜。
很快,各式的美食佳肴流水般端了上来。
大家喝了几口之后,林致远进入了正题,他把下午蒋大庆去北货场的事说了出来,“梁叔,你是老铁路了,经验丰富,你帮我分析分析,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线材厂的仓库,铁运公司的灵山货场,还有北货场都有完整的出入记录,但是我们那六吨线材盘圆怎么就不见了呢?那可是六吨钢材,没有吊车都拉不走。”
梁沛鲁听完之后皱着眉问道,“致远,有没有可能是赣西那边收货方的车站出了问题?”
“梁叔,我的人昨天已经出发去赣西了,但是到现在还没传回来消息,估计明天能有准确的消息传回来,咱们现在就做一个假设,如果收货方没有问题,那么咱们哪个环节最容易出纰漏。”
林致远把蒋大庆画的那张图拿了出来,梁沛鲁打开一看,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虽然时间非常短,但是也被林致远捕捉到了,他立刻敏锐地意识到,梁沛鲁应该是知道内情的。
他拿出一根软华子,恭恭敬敬递给梁沛鲁,“梁叔,你给我分析分析。”
梁沛鲁抽了一口烟,一根手指在了灵山货场和北货场之间。
“革钢的灵山货场距离铁路的北货场有23公里的距离,这是一条企业内部专线,除了革钢的车,没有其他车辆经过,如果要动手脚的话,这条专线是最有可能的。”
“致远,你刚才说过,两个货场的出入记录都没有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内外勾结,其实这种事儿在之前也有发生过,只不过损失比较小,偷盗的货物不多,没有引起注意而已,这一次他们玩大了,居然敢一次性偷六吨的盘圆,这是作死啊!”
如果在没退休之前,这些话打死梁沛鲁也不会说出来,毕竟事关货场的脸面,其中还涉及到很多潜规则,但是现在他只是一个退休老头,什么都不怕,爱谁谁了。
听了梁沛鲁的话,整个包房里一片安静。
林致远很震惊,他万万没想到,潘国龙、铁哥那群偷铁的人不是已经被抓起来坐牢了,怎么还有人敢这么胆大妄为,明目张胆的偷革钢的成品。
在一片死寂的气氛中,管悦城说话了,“林总,如果你这边有需要,警方可以全力配合,保证革钢生产秩序井然,利益不受损失是革安公安的职责之一。”
“多谢管局,这件事必须一查到底,这是放在明面上,让我知道的,不知道背地里还有多少这种损害革钢利益的行为。”
管悦城看向王常松,“王局长在内保分局工作了多年,现在分管的工作也涉及到这一块,我就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了,由你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