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安街面上这几天出奇的风平浪静,打架斗殴的少了,就连小偷小摸几乎都消失不见了。
但是几个有名的大棍棒心里都清楚,在这平静的表面之下,酝酿着一场特大风暴。
经过中间人的传话,潘国龙和大兵、老鸭、孙老赶终于达成一致,一战定输赢,既决胜负,又分生死,愿赌服输,输家以后夹起尾巴做人,不得再报复。
生死之战的日期地点也定下来了。
5月1日晚6点,历山山嘴子往北的小北山。
之所以定在五一这天,是因为这天是假期,警察休息,即便这场架打的再激烈,应该也不会惊动警方。
至于选择小北山这里,是因为这片属于革安的大北边,人烟稀少,历来就是革安大大小小棍棒打群架的最佳场所。
还有一个原因,小北山的出入口特别多,即便警察过来抓人,这些混子也能借此逃之夭夭。
从六七十年代到现在,几乎每年小北山都能有两三起状况惨烈的群架场面。
5月1日,傍晚五点半。
有两伙气势汹汹的混子,手持刀枪棍棒,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上了小北山。
潘国龙这边有五六十人,个个手里拿着镐把子,短木棒,锁链子,一个个目露凶光,严阵以待。人数比较少,只有大营盘的父老乡亲,但是好在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人少,但是气势一点也不输。
反观对面,则是兵强马壮,大兵、老鸭、孙老赶、小地主四伙人马凑在一起,足足有一百五六十号,兵多将广,杀气冲天。
双方人马就在山顶的空地一字排开,对峙上了。
仗还没打呢!双方已然开始对骂上了。
“卧槽尼玛!待会儿把你脑袋瓜子削放屁了。”
“尼玛个笔!准备好棺材了吗?”
两边骂的正欢,二十多米远的小树林里站了十来个看热闹的。
二驴,老啤酒,财迷……
总之没有一个好人,全是革安的大棍棒。
这帮棍棒早早就占据了这个有利地形,一个个抽着烟,勾肩搭背,互相问好。
“驴哥,最近混的不错吧,什么时候请哥几个搓一顿啊?”
“老啤酒,你特么还敢来,听说警察抓你呢!”
“财迷,你这骚人,听说你把后峪的王寡妇肚子搞大了,王寡妇天天去你家堵大门,你现在有家不能回了把?”
树林里,有说有笑,一派欢乐。
树林外,天地肃杀,大战将起。
潘国龙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大场面,心中难免紧张。此时,他被大营盘的青壮围在中间保护起来。
潘国龙摸了摸兜里的东西,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咳!
他咳嗽了一声,因为要拖延一下时间,因此特意准备了一段发言。
“兄弟们……”潘国龙刚刚起了一个头,就见对面的老鸭手一挥,只说了三个字,“干死他。”
老鸭身后的小弟各举武器,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东北人打架之前,一般会说削他,干他,但很少有人说打他的。
从严重程度来讲,干他要比削他高上一个等级,干死他则是最高等级了。
削他只是一般程度的摩擦,干他就有点不死不休的意思了。
现在老鸭用了干死他这个词汇,就说明了双方的矛盾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严重程度。
老鸭的人一动手,大兵,孙老赶、小地主的人也跟着冲了上去。
潘国龙面无血色,大喝一声,“列阵!”
同时,他掏出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