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海哥,我敬你们一杯,尤其是天哥,咱们俩可是第一次喝酒。”林致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他对面的就是周天、周海两兄弟。
林致远不止一次和周天通过电话,在电话里他们两个说过好几次要请对方喝酒,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
沙菲菲的事能够这么顺利解决,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周海帮忙,所以林致远在周二给周天打电话,定了今天晚上喝酒。
周天长相和周海差不多,都是大黑脸,粗犷彪悍,差别就是周天的个头没有周海高,大约在一米七五左右。不过这个个头在普遍缺乏营养的八十年代也属于高个了。
周天的双眼间光芒闪烁,看着比周海精明多了。
他看着林致远把杯中白酒干了,哈哈大笑起来,“林兄弟,就看你喝酒这个痛快样儿,就是个可交的人。”
他举起酒杯,一仰脖也干了。
“哥,我就说我兄弟是痛快人吧?”周海喝光酒后,话明显多了。
周天掏出红塔山,递给林致远一根,“林兄弟,这顿酒我早就想请你了,要不是你拦着周海,这兔崽子真就闯大祸了。”
周天说的是周海暴打邱德瑞那件事,那天要不是林致远抱着周海,周海真有可能把邱德瑞打死。
当周天得知整件事情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所以他是真心诚意想请林致远喝酒。
林致远划着了火柴,先给周天,周海点着烟,最后才给自己点上,“天哥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这个事以后别再提了,再提我的脸真会红,来,来,来,吃肉。”
林致远从翻滚的大黑锅中捞出两块护心肉,分别夹到周天、周海的盘子里。
今天他们吃的是东北特色黑驴上炕。
黑驴上炕并不是吃驴肉,而是在桌面上掏出一个窟窿,把大铁锅坐在上面,下面生火,锅里炖着酸菜和各种肉类,比如护心肉,拆骨肉,五花肉以及排骨、棒骨之类的食材。
浸满了酸菜乳香味儿的热乎乎的大肉片子,蘸上酱油、醋、辣椒油蒜末、香菜、葱花调成的调料,往嘴里一放,那叫一个香。
吃黑驴上炕必须得是冬天,外面飘着雪花,屋里喝着热酒,那才叫个痛快,要是喝到高兴处,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别提多过瘾了。
这仨人明显就喝高兴了,两瓶白酒下肚后,三人都光了膀子,二黑一白,身上都是肌肉虬结,硬邦邦的疙瘩肉。
周天啧啧称奇,“林兄弟,我听周海说你是大学生,没见面时我还以为你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也长了这一身腱子肉。”
“天哥,我以前是运动员,撇标枪的。”
“那怪不得呢!”
周海插了一句嘴,“哥,你不知道,我兄弟现在已经是热轧厂的车间副主任了,二十三岁的车间副主任,你以前听过吗?”
周天一惊,“真的?”他也是从革钢出来的,当然知道车间副主任的含金量。
林致远一笑,“我运气好,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三人吃吃喝喝,在饭店坐到九点,周天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准备去算账,结果到前面一问,才知道林致远早就给完钱了。
周天很不好意思,他说请林致远吃饭已经不止一次了,好容易见了面,结果还让人家抢先一步给了钱,关键是人家还比自己小这么多。
周天是面上人,当时就不干了,拉着林致远的手不许他走,“林兄弟,今天这事你做的不对,说好了我请的。”
“天哥,谁请不一样,咱们兄弟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咱们慢慢处!”
“那也不行!”周天犯了倔劲,“走,你跟我回家,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