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凭什么？”程母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如果放弃能让我找到当年强奸我的畜生么？如果放弃能让小淑从未出生过么？如果放弃能给小淑一个完整的家，给她一个爸爸么？”
“……”周家主无语凝眸，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受害者是他的女儿，他比谁都痛心，但是这种痛心比不上程母切身的痛，更比不上他作为家主对整个周家的责任。
“我原谅不了那个畜生，也原谅不了我自己……”程母看着周家主：“在小淑刚出生的时候，我每次看着她睡觉的样子我都想，我都想……”程母颤颤巍巍地将双手举过眼前：“我都想亲手掐死她，可是她哭了，哭的我整个心都在痛。”
“别说了！”周家主打断程母的话：“别说了。”
“爸，您知道那两年我活的有多痛苦么？”程母看着周家主的双眼：“我恨那个畜生，也恨想要掐死小淑的我，我是她的母亲，我怎么可以做伤害她的事情……”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小淑生活的很好，她也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你也……”
“不够！”程母突然瞪圆了眼睛：“不够！根本不够！”
“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周家主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爸，你知道么？当你来跟我说程家大小姐失踪了，程家老太太受不了晕厥过去，想要把小淑送过去顶替的时候，我那时怪过你……不管怎么说，小淑都是我的女儿啊。”程母看着周家主，空洞的眼神似乎渐渐有了聚焦：“但是事后我真的很感激你，因为那一阵子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小淑有家有根，她是程家大小姐，享受锦衣玉食享受最优渥的生活，虽然我们母女在程家还是会遭受白眼，但是至少小淑活的很开心啊。”
“那样的生活我周家也给得起。”周家主微微皱眉：“现在你们母女生活的不好么？”
“那不一样。”程母执拗的摇着头：“那是根，她有父亲有家有姓氏，她姓程，她有根！”
“……”周家主一时之间没有话说了，只是最后看着自己的女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如果不是小淑那时候受伤，让老太太看到了验伤报告的血型不对，小淑就还是程家大小姐。”程母眯着眼睛像是回忆又像是在猜想：“刚到国外的那一阵，小淑哭的很厉害，她想要爸爸想要奶奶……那时候我什么也给不了她，是我欠她的。”
“你给她的已经够多的了。”周家主拍着桌子说道：“别再执迷不悟了。”
“不够，远远不够。”程母深呼吸一下说道：“爸，在小淑还是程家大小姐的时候，周家也跟着借了不少的光吧。”
“你是什么意思。”周家主的面色变了变。
“话面上的意思。”程母知道说再多都没有用，在商言商，在周家主眼里，周家上下老小加起来都远不如周家的荣耀更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守着草包周俊坤而不提携周俊安了。
“……”周家主混迹商场多年，程母这话一点，立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如果他们找到了程家真正的大小姐，到时候想办法将两人的dna报告一调换，再说那时候的事情是一个误会，小淑自然就可以重回的程家了。
而程家那边只要因为老太太的原因认下了小淑，再之后除掉真正的程家大小姐，弄个死无对证，程家人为了不打击到老太太也一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毕竟不管如何，一个只有两三年感情又失踪这么多年的孙女自然比不上程家当家祖母了。
那时候周家就会是最大的受益人，就算周俊坤再怎么无能，也能保周家百年无忧，那么，他也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爸，您考虑的怎么样了。”程母抬眸看向周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