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匕首，抵在洛无霜的脖间，声声质问，对方究竟是谁。
许懿急促的呼吸着，一时间空气里只有许懿那如牛般的喘息声，以及对方满脸的迷茫。
过了半晌，只见许懿闭着眼睛，紧皱眉毛，而洛无霜也狐疑地慢慢将匕首收开，可刚感觉到凉意消散。
对方却上手重力捏着洛无霜的手腕，缓慢睁开眼睛，神情带了些迷茫，诘问道：“当初，我是否也如此逼问你是不是洛无霜？”
看着对方这副样子倒也不是作假，洛无霜眼里还是有些欣喜的，连忙点了头，手里的匕首也扔至一旁，赶忙上手摸着许懿的脑袋。
将对方整洁的发髻都搞得一团糟，直到伸手摸到脑后的大肿包还没有消散。
洛无霜这才收了脸上的笑，有些忧心的坐直身子，小心翼翼的询问：“你刚刚可是想起什么了？”
“新婚之夜你确实问过这蠢问题，除此之外你还能想起什么？有没有想到我们一起去刘大人家？他家表少爷被人挖空了腹部！”
若是洛无霜不提，许懿倒也是想不起来，可对方一说，这些画面忽闪在眼前飘过，可却并不真切，像是雾蒙蒙，被盖了一层薄纱一样。
只有新婚之夜的那一幕，实在明显。
洛无霜眼眶里的惊呼和泪水打在他手背上的触感，他此刻都能有所察觉。
在洛无霜说，他们已经喜结连理，甚至当了好几个月的夫妇。
许懿第一反应，便觉得对方肯定疯了，怎么会用如此蠢的法子来诓骗自己，可是刚刚是自己的记忆，他不可能会骗自己。
只能说明，眼前这姑娘确实是他的娘子。
而他，还如此无礼对待，将娘子当仆人。
这让许懿眼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微微摇了摇头，便有些发痛的，拿着后脑勺撞击墙面，疼痛使得许懿脸色更加苍白，甚至都有种想呕吐的错觉。
“想不起来，迷迷糊糊只有一些画面可看不真切，再一想脑子就有点发痛。”
见对方平日的那淡漠的眼神，如今却满是可怜委屈。
洛无霜心里到底是软了软，伸手将人拉了起来。
认真整理了许懿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到底有所缓和。
“这件事情本也是不着急的，我们要前往京城，左右得费半月功夫。”
“在此期间，将来的路重走一遍，没准你就会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