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三四个时辰了,雨却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像天河决堤一般倾盆而下。
——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她一直站在我的身旁,为我撑着伞。
过了良久,水势依旧不减反增,越来越大。
良:[你怎么还一直关注我的健康问题?]
说来也奇怪,我仍是她的仇人,躺在雨中的时候她却让我上船,现在又亲自为我撑伞。
我不太理解。
满穗:[良爷忘了吗?你的命只能由我来取。]
她好像确实说过这么句话。
……
良:[这个天看来我们一时半会还去不了扬州。]
满穗:[良爷说的在理,愿意同我一起走走吗?]
良:[……]
虽说我觉得这样气氛会很尴尬,我们几乎聊不到一起了。
不过这样倒也可以。
良:[好。]
满穗:[那就这样吧。船夫!]
船夫:[有什么事吗?]
满穗:[雨停了你就开船沿着海岸线走吧,我们会一直向前走的。]
船夫:[好。]
说完她便牵起了我的手,像之前我牵她那样。
满穗:[走吧,良爷。]
她把伞往我这边伸了点,帮我挡了些许雨水,不过这雨也不是不能淋着一路走。
……
走了有些时候了,道路依旧被大雾笼罩,不知何时能停啊。
话说之前不下雨的时候总期盼下,而现在又希望它停?
现在雨这么大,庄稼也活不了,不知道是上天的作弄还是什么……
我旁边的她一路上都在为我撑伞,就算自己被淋了也还是往我这边送,好几次差点扑到我怀里了。
唉,还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满穗:[良爷看得这儿有想起什么吗?]
……
她那次在洛阳差点自杀?!
提这个干什么?
良:[……]
满穗:[我看见良爷的担心啦,我不可能再自杀了,我现在怕的是良爷这么干啊。]
……
这家伙怎么总喜欢开玩笑。
像舌头一样。
明明她已经跟了我那么久了呀。
也不算,我们真正一起就那几个月。
……
不知不觉。
舌头已经离我们千里之远了呀……
良:[你觉得呢?]
满穗:[我知道良爷不是这样的人。]
良:[唉,还嬉皮笑脸的,当年要不是我来的快你就要干傻事了……]
我叹了口气,在这大雾之中几乎没有任何痕迹,我们互相的脸也有点模糊。
满穗仍然是笑着的,她似乎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
满穗:[是是,多谢良爷。]
……
说来也奇怪,一路上没有碰见一个人,动物也是。
也对,这儿本来就不是官道。
不过少了些许趣味。
就剩我和她了。
满穗:[良爷在船上的时候提了澡堂的事,你还记得清吗?]
良:[……]
好像确实忘却了一些,就记得这家伙作弄我了。
良:[确实忘了。]
满穗:[那良爷记得在你说完那句话之后我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