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刚一起身,宋理宗摇晃着身子,手捂住自己的头颅,就要跌倒。贾似到赶忙扶住宋理宗。
宋理宗皱紧眉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重重带着金光的黑影向他席来。胃部抽搐,一阵阵的恶心冲涌到他的嗓子眼;赵禥跑到宋理宗跟前,嘻嘻笑,“父皇,”他说。“你可又想那个女人了?”
“混账!”宋理宗觉得嗓子眼发甜,只吼了一声,就哇地张开嘴吐出一口鲜血。
赵禥惊骇地瞪大眼睛,连忙后退了几步,正好绊在台阶上摔倒了,他浑身哆嗦着,连滚带爬地站起,想上前询问宋理宗,但是他的一双腿,却不停地颤抖。“父皇,”他说,他的声音颤抖,沙哑,尖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儿臣怎么活?”
“混账,”宋理宗说,“朕还没死,你就诅咒朕死?”他指着赵禥的手指剧烈颤抖。
赵禥连忙跪下,连续磕头,他每磕一次头,都用尽了全身力气,他的头磕在地上,发出嘭嘭的响声,只是磕了几次头,他的额头上就磕破了,磕紫了,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大片的淤青。“儿臣,”他说,“儿臣心急一时乱了方寸!”
宋理宗长叹一声,“哎!”他说,“万法归宗,寡人想争取寿命,不应倚靠仙家道法,也应试一试岐黄之术!”他仰头起头颅,紧闭双眼,“禥儿,”他继续说,“今夜你就去太医院,让他们昭告天下,能治好寡人之病者,寡人赏万金!”
赵禥抬起头,嘿嘿傻笑,“父皇病好了,儿臣也就高兴了,儿臣这就去太医院!”他说着,站起来,双手啪啪拍着,一边走,一边蹦跳着跑出大殿。
宋理宗,贾似道注视着他,他被门槛绊倒,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然后继续拍着手,向外面跑,大殿两边的宫女掩口嘻嘻哈哈的笑,他全然不觉羞耻,反而跟着嘻嘻哈哈的笑,他的身影快速消失在灯笼的余晖之中。
“爱卿,”宋理宗说,“你觉得禥儿此子如何?”他斜视着贾似道。
贾似道眼珠转了转,撇着嘴角,“老臣觉得太子醇厚,忠义,孝顺,乃是难得之人!”
宋理宗抓住贾似道的手,“我百年之后,就把江山交付给禥儿,爱卿可要好好辅佐禥儿!”他说,直视着贾似道的目光里透露出凶光。
贾似道跪下来,一头磕在地上,“老臣希望陛下千秋万岁,即便陛下哪一天,哪一天,……老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宋理宗扶他起来,贾似道低头不敢直视宋理宗,宋理宗转身向着大殿外走,贾似道跟上他。
夜幕之上月朗星稀,有几朵乌云飘逸,一群从临安城中飞起的寒鸦呱呱叫着飞向夜幕,大殿四周宫女垂手而立,提着的灯笼熠熠生辉,道路两边排列着的士兵顶盔掼甲个个精神抖擞。
“朕继位之初,何其艰难啊!”宋理宗说,扫视着四周大宋士兵,他目光所及之处,士兵无不低垂下头颅,不敢与他的目光直视,“史弥远把持朝政,混乱朝纲,寡人虽为九五之尊,却不得不仰人鼻息!”宋理宗说,踉跄着步伐前行,险些跌倒,他急忙抽出腰间宝剑,拄在地上,佝偻着腰身,仰望夜幕中慢慢移到乌云后的明月,一群乌鸦正从明月前飞过,它们呱呱的叫声,激荡在夜空,月亮已经隐没到乌云中一半,只露出另一半悬浮在夜空中,“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他继续说,缓缓举起手中宝剑,指着夜空的月亮,“寡人隐忍不发,甘做宫中傀儡,心中苦楚何人可知!寡人历经磨难终于从史弥远手中夺回权利,执掌大宋天下兵马!”他继续说,他那举着的手臂剧烈颤抖,他手中的宝剑剑锋,一会儿指向明月,一会儿偏移开来,“如今寡人已经执掌大宋江山四十年,在这四十年中,寡人主持政治改革,整顿军队,雪靖康耻,开展对外贸易,大宋一天天富强,强大!”他继续说,他举着宝剑的手臂沉沉地落下,宝剑支撑在地上,他缓缓低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