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待脚步声消失,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两个人的谈话声。
“小王爷,这几日我去皇宫内务府,内务府的人告诉我,让我们再等着!”一个沙哑而沧桑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哼,大理国国灭于大宋有什么好处,我不信宋理宗会抛弃我们!”一个稚嫩,而又洪亮的声音从隔壁传了出来。
“可如今的大宋真是一言难尽!”又是那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你想说什么?”年轻人的声音。
“宋理宗任用奸佞,大宋朝纲混乱,官员贪腐严重,军民离心离德,这样的大宋怎么能长久呢?”
“大宋长久不长久与大理段氏有什么关系,我们利用完大宋,一脚踹开,一切就完事了!”
“可是大宋理宗避而不见,是否另有隐情?”
“你今日见到内务府官员,那厮如何说的?”
“他们只说皇帝有恙,让我改日再来!”
“宋理宗隐忍,心机深沉,识大局,我料想他不会放弃大理,毕竟大理毗邻大宋,大理如今落入蒙古人之手,无异于在大宋后方插上一把钢刀。”
“老奴对宋理宗之名早有耳闻,宋理宗隐忍,有心机,识大局这都不假,可是他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我怀疑他是否有精力处理复杂公务!”
楼梯传来咚咚踩踏楼板的声音,隔壁的谈话声随之停止,不一会儿,隔壁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小王爷,大宋皇帝有意旨,让你们今夜去皇宫面谈!”一个尖锐而阴阳怪气的嗓音响了起来。
“哦!我这就随你去!”先前那个稚嫩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紧接着杂乱的脚步声渐渐渺小,妙严,吴剑男走到窗户前,俯视驿站门口。
驿站外的街道上停放着一辆镶嵌金银的华丽马车,马车四周站着举着火把,戴毡帽,穿着盔甲的大宋士兵,一个拿着拂尘,戴着纱冠的太监模样的老男人先走了出来,随后走出来一个穿着华美长袍,头挽发髻,发髻插金簪子,腰间佩戴镶嵌珠宝宝剑的青年男子,男子走到马车近前,他身后跟上一位佝偻着腰身,面容苍老,穿着精美华服的老男人。
太监模样的人站在马车边上,挥着拂尘,“请!”他说。
年轻人,老男人先后上到马车上,车夫吆喝着,“驾驾……”马儿唏唏律律的鸣叫,扬蹄踩踏地面两下,然后拉着马车走了,马车四周举着火把的士兵前呼后拥地跟着,老太监模样的老男人跟着马车一路前行。
“那太监像是皇宫里的人!”妙严说。
“那两个男人是大理国的人!”吴剑男说。
“他们去见宋理宗一定有要紧事!”妙严说。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他们寻声看去。
郝经垂手站在门口,他只看了一眼妙严,就低眉顺目,“公主,”他说,“刚才宫里的太监来过。通知我们明天早朝上见宋理宗。”
“我们知道了!”妙严说。
郝经低头,后退数步,退到房门外,躬身把门关上,妙严,吴剑男继续看窗外,街道上漆黑如墨,火把的光辉影影绰绰,马车像是模糊的黑影子渐渐消失在街口,有一瞬间,马车车帘子拉开,那个年轻人探出头来。
“郭公公,”他说,“此次皇帝陛下召见我们之前,都说了什么?”
“段兴成小王爷,洒家只是皇帝身边的老奴,皇帝让洒家往东,洒家不敢往西,皇帝让洒家往北,洒家不敢往西,洒家只是听命而已,其他一概不知!”
到了这时已经知道马车上年轻人叫做段兴成,跟在马车边上的老太监叫做郭公公,段兴成见从郭公公嘴里问不出什么来,长叹一声,缩回到马车里。
他仰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双手互握,大拇指互相缠绕着转,一声接着一声长吁短叹。
他身边的老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