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他独自脱离队伍,向济南城跑去,他身后传来叫嚷声:“傻子怎么不见啦!”他跑进小树林,躲避在一棵树后面,营地中灯火通明,火把来回晃动,火把下模糊的人影四处乱窜。“你们找不到我的!”他这样想着,转身向济南城头跑去,很快就到了城下。
他仰望城头,火盆中摇曳的火光把城头晃耀的通明,站在城头上的士兵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在城头巡逻。他叫嚷:“我是李彦简,放我进城!”
一个举着火把的士兵探出头来,他举着火把照耀着他,“那个李彦简?”士兵问。
“江淮都督李璮长子。”他说。
士兵慌忙跑下城墙,打开城门,他举着火把上下照耀着李彦简,李彦简此时叫花子打扮,他连连摇头,……最后又举着火把,几乎将火把贴在李彦简的面孔上。李彦简挥手抽了他一个嘴巴,他捂住面颊,李彦简吼:“混账东西,连我都不认识了?”他举着火把,仔细打量李彦简,发觉正是李璮大公子李彦简,他急忙躬身,弯腰带着李彦简回到江淮都督府。
此时虽然正值深夜,江淮都督府却灯火通明,气势雄伟的门楼前,张灯结彩,挂着大灯笼,两个气势凶狠的石头狮子张着大嘴傲视着所有停泊在门前的车马,马车四周站满了仆人,不时有衣着光鲜亮丽的富人走下马车,从大门口走出来穿金戴银的人,走路时都昂着头颅,当他们遇见走进府邸的人时,他们停下,双手抱拳,拱手,寒暄。这时他们身边的仆人,婢女们连头也不敢抬,双手抱拳,低眉顺目地盯着地面。
李彦简往府邸走,他身边的士兵停下脚步,他整理好衣服,向前走了几步,急忙缩回脚步,眼瞅着李彦简进入大门,也不敢跟上去了,转身就跑了。
李彦简走进府邸,几个彪形大汉向他走来,一个彪形大汉拦住他的去路。李彦简挥掌打他一个嘴巴,“什么东西,也敢拦我的去路!”他吼。
大汉眼中露出凶光,再看是李彦简,他急忙跪倒在地上,其余大汉纷纷跪倒在地上。李彦简呸地吐了一口黏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到他的脚步声悄无声息,大汉才看他。
“他真是大公子李彦简?”一个大汉说。
“他正是李璮之子李彦简!”另一个大汉说。
“要不是李璮威势,我怎能受他这样黄口小儿的气!”
“李璮如今是塔察儿的妹夫,是黄金家族的血亲,我等谁也不敢惹他!”
“唉!现如今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都他妈散了!”先前挨嘴巴的大汉站起来,其余人跟着他站起来,他一边走,一边恶狠狠盯着李彦简。
李彦简走进一个小门,然后站在门口。前方小院房檐上挂着红灯笼,屋里窈窕的人影映显在窗户纸上,“我终于还是回来了!我的女人们一定都想我了。”他这样想着时跑进屋里。
屋里穿着锦衣华服,戴着名贵首饰的漂亮女人们惊诧地盯着他。他走到屋里坐在一把逍遥椅上,仰躺身子,“都愣着干嘛?我累了,渴了,饿了!”他说,闭上眼睛。
年轻漂亮的女人们围拢在他的身边,有的女人蹲下来,为他揉双腿,有的女人捶他的手臂,有的女人走到餐桌前,端着盛满精美糕点的金盘子,走回来,喂他吃糕点。他闭着眼睛一边吃糕点,一边伸手摸摸这个女人,然后又摸摸别的女人,女人们嘻嘻哈哈娇笑,有时互相交流眼神,有的女人会意后走到紫檀木床前,把罗帐放下来。
屋里空气中弥漫着女人的脂粉香味,红烛通红的火光晃耀着整个屋子,屋里黄金装饰,绫罗绸缎熠熠生辉。屋外突然传来军营的号角声,济南城顿时乱了,焦急的婆婆走出家门,目送着苍老,佝偻着腰身的男人离开,街道上满是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