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透露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韵味,他高耸,挺拔的鼻梁下,仿佛悬着一张薄且长的嘴唇,他的五官正是因为通红的脸堂,显得是那么立体。
阿里不哥举起双手不断鼓掌,他的眼神在岳木儿,海都,海都身后的男童身上扫视,……最后他的目光落在男童面容上,男童满脸稚嫩,一双眼睛机灵地扫视,当他看见阿里不哥注视着他,他像是海都一样习惯性地低垂下头,但是他又与海都的表现有不同之处,他会抬起眼皮,阴鸷地盯着阿里不哥。
“察八儿已经长这么大了,上次见到他时,他才三岁,如今已经是十二三岁的人了!察八儿从小聪明伶俐叫人喜欢,如今大了又增添了几分阴狠之气,以后一定是一个狠角色!”阿里不哥这样想着时,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岳木儿说:“海都,草原有一句古谚语,说的好不如唱的好,唱的好不如做的好,海都,您如草原上的猛虎,只要您咆哮一声,这草原上万物生灵无不震动,您这次来带了多少兵马呢?”
“不多,四万精骑!”海都说。斜睨着岳木儿的眼睛仿佛要冒出火。
岳木儿说:“您的精骑什么时候进驻到和林城呢?”
“我并不想派遣军队进驻和林!”
“这是何意?”岳木儿端起的酒杯中重重放下,嘭地一声响,酒杯中的马奶酒溢出酒杯,矮桌剧烈颤动。
海都目露凶光,“草原的蒙古人不善于守城,我们必然会在和林城外与忽必烈大军决一死战,所以我想把军队驻扎在城外,待两军决战之时,我的四万精骑绕到忽必烈大军的后方,向他的军队发起进攻!”
岳木儿面色阴沉,心中对海都怀疑,但是又不能马上判断。他看向阿里不哥,阿里不哥面色阴沉,手紧紧握住酒杯,他手中的酒杯剧烈晃动,酒水溢出酒杯之外。阿里不哥微微摇了摇头。
岳木儿说:“这么做也好!”
海都说:“旅途劳顿,我先告辞!”说完,他带着察八儿转身就走。岳木儿望着他们的背影,拔出腰间弯刀。阿里不哥急忙摆了摆手。岳木儿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颓坐到毛毯上。
海都,察八儿走出帐篷,岳木儿说:“父亲,海都分明是想坐山观虎斗,您为何阻拦我?”
“海都虽有坐山观虎斗之意,但是有一句话他说的是实话!”
“他的哪句话让您动容?”
“忽必烈崇奉汉学,崇奉儒教,其取得蒙古大汗之位后必然会推行儒教,汉学,到那时我们蒙古贵族的利益又在哪里呢?”
“哎!此时是绝佳吞并海都兵马的机会,若是错过,恐怕再无机会了!”
“不可再言,不然会引起蒙古贵族纷争,你且退下!”阿里不哥连连摆手。
岳木儿走出帐篷,他站在帐篷门口,看着海都,察八儿模糊的身影。愤怒地握紧刀柄。
海都,察八儿走过拐角,前面大小不一的篝火边上围坐着衣衫褴褛的蒙古族人,他们手里拿着装着开水的水杯,吃着青稞面儿。海都,察八儿悄无声息地走到一个帐篷后面躲起来。
“父亲,阿里不哥汗答应您的牛羊,给您了吗?”
“没有!”
“您为了阿里不哥汗战斗,被敌人斩断了一条手臂啊?”
“哎!”
“娃娃,别说是你的父亲。就是我们也一毛钱也没得到呢!”
“阿里不哥汗为何如此刻薄?”
“他说我们打了败仗没抢到任何东西!”
“就因为这?”
“因为咱们是蒙古贵族的奴才,这算好的待遇,阿里不哥不让咱们冻着,饿着,和林城中那些失去亲人的蒙古人,连一丁点好处也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