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个蒙古士兵穿过人群,一边呼喊,一边奔跑而来。
阿里不哥看了一眼他,然后又连续踹蒙古伤兵。蒙古伤兵哀嚎,滚动。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报……”蒙古士兵跑到阿里不哥身前。阿里不哥挥手打了他一个嘴巴,蒙古士兵连续后退了几步,阿里不哥怒目而视,吼:“什么火急火燎的事儿,值得大呼小叫的!没看见老子在教训小的吗?”
蒙古士兵说:“大汗,是忽必烈的使者来了!”
“忽必烈的一只狗来了,也值得如此!”阿里不哥揪住他的脖领子,把他推倒。
“是您的叔叔,塔察儿。”
阿里不哥先是一愣,随即笑了,“我的叔叔塔察儿来了,你怎么不早说?”他说。踹了他一脚,“赶紧滚,带着塔察儿叔叔过来!”
蒙古士兵跑了,他继续说:“主将跟我进帐篷,其余人都散了!”
蒙古士兵陆陆续续散开,岳木儿,哈木儿,哈喇扎,脱里赤随着他走进大帐。
阿里不哥坐到毛毯上,岳木儿,哈木儿,哈喇扎,脱里赤坐在他的下首位置。阿里不哥眯起眼睛,他问:“此时情景,阿里不哥来此是何意!”
脱里赤说:“无非是想让我们投降!”
“哎!如今我军连续战败,损失惨重,若不投降可有他法?”
“让城别走!”
“这如何使得,蒙古宗亲,功臣勋贵可都在和林呢?”
“若不走,忽必烈大军围困和林之时,恐怕再走晚矣!”
阿里不哥目露凶光,眼珠左右转动,久久不肯说话。
岳木儿说:“父亲,此时若走,我军败局未定,陕北浑都海统领的军队尚可与忽必烈一战!”
“浑都海能战胜汪良臣,廉希宪率领的军队吗?”阿里不哥说。
“父亲可派阿兰答儿去陕北支援浑都海。”
阿里不哥点头,“此刻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说,略微停顿片刻,继续说:“脱里赤,此时忽必烈大军距离和林多远?”
脱里赤说:“尚有二百公里。”
“嗯!”阿里不哥说,“忽必烈派遣塔察儿来必定是劝降来了!”
蒙古士兵带着塔察儿走进来,塔察儿穿着长袍,外套崭新的盔甲,他头戴风雪帽,腰间佩戴弯刀,他走进帐篷时,不断扫视众人的眼睛里透露出坚毅,沉着的神色,就是走到阿里不哥面前,他依然昂首挺胸地站着。
阿里不哥说:“塔察儿叔叔是那阵草原的春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我感到无比荣幸!”他站起来,面对着塔察儿行礼。
塔察儿盘地而坐,抓起矮桌上的羊肉,大口大口啃咬,“阿里不哥,我的侄儿,如今你败局已定,忽必烈心怀仁义,不忍心看你死于乱军之中,所以派遣我来劝你,早点投降,以免手足相残!”他说。
“塔察儿叔叔,请允许我考虑考虑!您先去休息!”阿里不哥说,他的面色变得阴沉,嗓音变得如同聒噪的鸭子一样令人感觉不适。
塔察儿端起金盘子,“告辞!”他说,头也不回地边吃,边走出了帐篷外。
“父亲,”岳木儿焦急地看着阿里不哥,“您真要投降忽必烈?”
“我哪里是想投降忽必烈,我是想拖住他!”阿里不哥说。
“留这老东西有什么用?”
“你别忘了,塔察儿是我爷爷铁木真弟弟的儿子,只要他在和林,忽必烈一定会投鼠忌器!”
“您是想软禁塔察儿?”
“我正是这个意思!”阿里不哥说,斜躺在毛毯上。“此间无事,你等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