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忽必烈又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乾坤日月几个大字。他继续说:“口说不能服众,郭侃,你有何功绩?”
“忽必烈汗,我追随旭烈兀攻下七百余城,曾经创下七百战无败绩,如今欧亚大陆无人不知我郭侃之名,另外我自信能轻取南宋!”
“我的哥哥蒙哥大汗战殁南宋,你可是在取笑孛儿只斤家族?”
郭侃跪倒,头磕在地上,“臣不敢与蒙哥比较,臣心中自有韬略!”
忽必烈看向刘秉忠,刘秉忠捋着长髯,微笑点头,忽必烈又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他的名字。“郭侃,”他说。“你且说你的韬略?”
“臣以为南宋依仗长江之险固守,此并非不可破!”
忽必烈抬起头,他看向郭侃的眼中绽放出精光,郭侃头顿地,双手按在地面上。他再看刘秉忠,刘秉忠手捋长髯,笑而不语。
郭侃继续说:“南宋长江天险门户唯襄阳也,襄阳若破,扬州,临安不攻自破。臣以为灭亡南宋并非在西南山川险恶之地,而在江淮膏腴之地。”
“西南不破,何以独取江淮膏腴之地?”
“江淮膏腴之地沦陷,西南贫瘠之地,何以养兵自持?”郭侃抬起头,皱紧眉头盯着忽必烈,当忽必烈看他时,他又赶紧低垂下头。
忽必烈的目光再次专注在宣纸上,他从旁边拿起一个鎏金吞兽印,盖在他名字下面。
“父亲,郭侃将军此言有理!”真金从床上坐起,一坐起来,他就觉得气血翻涌,他咳嗽起来,一张惨白的脸涨红了,他身边的察必,掏出手帕,一边帮他擦嘴,一边捋顺着他的背脊。
忽必烈看着真金的眼神里充满爱怜,很快他放下鎏金吞兽印,倚靠在椅子靠背上,“郭侃,”他说。“你就在我帐下听用!”
郭侃说:“谢忽必烈大汗!”
忽必烈继续说:“郭侃,你暂且退下!”
郭侃磕头,“谨遵大汗之命!”然后膝行出后堂。
刘秉忠看着他出了后堂,双手抱拳,“忽必烈汗,”他说,“老臣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忽必烈说:“你我君臣日久,感情笃够,我何曾对你有过半分猜忌?秉忠,你既有言,当知无不尽!”
刘秉忠拱手,躬身,“谢忽必烈汗!”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察必,他看见察必点了点头。他继续说:“如今蒙哥大汗已薨,草原已无共主,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主,山不容二虎,阿里不哥磨刀霍霍,有意屠灭漠南蒙古您的势力。您不可坐以待毙呀!此是亡国灭种之道!”
“秉忠,此言差矣,我乃是阿里不哥的哥哥,他怎忍心屠戮我的子孙?秉忠,你想干什么?”忽必烈盯着刘秉忠的眼神里透露着狠厉。
“臣以为,大汗何不早日称帝,既有帝王之名,则名正言顺,以帝王之名号令天下,天下莫有不从!”
“蒙古新一任大汗的产生,必须经过忽里台大会,这是我爷爷,草原雄鹰铁木真定下的规矩,我怎么可以悖逆祖制,僭越登基称帝呢?”
“阿里不哥可以召开忽里台大会,您为什么不可以组织召开忽里台大会呢?”
“两个忽里台大会?”
“臣就是此意!”
“可是按照蒙古人的传统,……幼子守灶,这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况且蒙古的宗亲,贵族绝大多数都在和林,我又如何可以在开平召开忽里台大会呢?”
“忽必烈汗真不想如此?”
“我不想如此,我与阿里不哥一奶同胞,我怎忍心与阿里不哥争夺汗位?”
“忽必烈汗愿意眼见阿里不哥收回您在漠南的领主地位?”
“漠南领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