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莫阳身上,他像是猴子一样蹦跳起来,挥手拍打着木炭,周婉儿爬起来,跑到帐篷外,她看到吴剑男,感激地瞄了他一眼,然后掩住面颊,呜呜哭着跑开了。吴剑男绕到帐篷后,莫阳跑出来,向周婉儿追了几步,然后停下脚步,站在门帘前,盯着她背影的眼神里露出阴鸷的神色。“老朽早晚要得到你!”他恨声恨气地说,回到帐篷里。
祭奠长生天的那杆大旗猎猎作响,漫天的雪花飞舞,四周白雪覆盖,天空中那只苍鹰已经了无踪迹,清新的空气飘进吴剑男鼻孔,使得他的头脑清醒了许多,他倚靠在帐篷上,仰头看着猎猎作响的大旗,他面色渐渐变得凝重,眼神变得深邃。风从北方吹拂过来,把他的头发吹乱,他的头发时而倒向一边,时而又遮挡住他的面容,他身上的长袍随着风掀开,露出他的双腿。“跟着人面兽心的人不会有好结果的。”他这样想,攥紧了拳头。“现在不如就脱离他。”他继续想。他凝重的面色舒缓下来,他觉得他一个人跑了,木萍,周婉儿一定遭受到莫阳的迫害,于是他回到了帐篷。
木萍坐在周婉儿身边,她拿着手帕帮着周婉儿擦拭眼泪,周婉儿呜呜哭泣,她们身边火盆里的炭火正冒着白烟,空气中充斥着呛人的气味。他走到木萍,周婉儿身边坐下。
他拿起地面上的火钳子,拨弄着火盆中的炭火。“我们离开这里?”
木萍说:“茫茫雪原,我们走不多远就会冻死的。”她焦虑地看着他。
他长叹一声,“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只要我们有干粮,我们会成功。”
周婉儿哭泣着说:“……四个轿夫帐篷里有肉干和饼,……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食物。”
他的眼珠转了转,片刻后他放下火钳子,“你们等我!”他说,走出帐篷来到四个轿夫的帐篷前,他钻进帐篷。
四个穿着棉长袍,头上戴着风雪帽的汉子坐在火盆边上,一个坐在右边,手里拿着两个扣在一起碗的汉子,他瞪眼睛,摇晃着碗,碗中叮叮当当地传来铜钱的撞击声,三个汉子紧张地盯着碗,摇碗的汉子,噘起嘴,虬髯随着摇晃碗的频率颤动,当他把碗扣在毛毯上时,他豹眼环视着四周,“你们说,是快,还是叉,还是纯背,间背?”
一个汉子说:“间背。”他把一串铜钱放在了碗边。
另一个汉子说:“叉!”他把一串铜钱放在了碗边。
“老子赌快。”最后一个短须汉子。
四个汉子玩的博戏,属于南宋时期叫做意钱的赌博游戏,当时南宋人好赌,上至皇亲贵戚,下至平民百姓都将赌博作为业余的娱乐,所以这四个汉子在帐篷里无事,干脆就玩上了意钱。
吴剑男意识到他们正在兴头上,此时打扰他们,正好可以让他们失去判断能力,他走到四个汉子身前,躬身抱拳施礼,“四位哥哥,教主吩咐小的,把帐篷里的肉干和饼拿到教主帐篷里!”他说。头不抬起,眼帘低垂,盯着地面。
那个手掌按在碗上的汉子,连看也没看他,只是扫视着三个人,“你们都押好了?”
“押好了!”三个汉子齐声说。
吴剑男说:“几位哥哥,教主吩咐小的,让小的把肉干和饼拿到教主帐篷里。”
手掌按在碗上的汉子说:“去去,……拿去,少他妈扰老子们玩乐!”他指着帐篷角落里的一个布袋子。
“谢过!”吴剑男躬身抱拳,退了几步,然后走到布袋子前,拎起布袋子,慢慢悠悠地走到四个汉子身边,他看着毛毯上的铜钱,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拎着布袋子走出帐篷时,飞也似地跑到自己帐篷里。他一进入帐篷里,马上掀开门帘向外张望,看见四个汉子没有跟过来,他合上门帘子,“咱们走吧!”他转身出了帐篷。木萍,周婉儿背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