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婆跪在那儿,当真是呼吸都停滞了。
身为守门人的一员,她当然知道祭神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件事情当时是爷爷一手做的,也是他的主意。
可爷爷已经死了,如果祭神要发泄怒火的话,好像也就只有她来承担了!
不!
不行!
孃婆想到这儿,连忙抬头,战战兢兢道:“大人,祭神大人,这件事是误会,不是我的意思,我,我不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不知道?呵!”祭神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消气,看她的眼神,反倒是更震怒了:“以倒是推脱的干净!”
“我,我不是推脱,我是真的不知道,”孃婆的眼中满是忌惮和惊恐,小心翼翼道:“我,我当初并不知道爷爷要做什么,只是,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事,他这个人一向是自我行事,任何事情都不和我说的,等我知道的时候,我,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说什么都晚了!”
“是吗?这么说来,你倒是无辜的了?”祭神嘲讽的低下头,居高临下,透着王者威压:“我要是杀了你,你是不是冤枉的很?”
“不,不敢,小的不敢有这种想法,身为守门人,我自小便被告知,我这条命都是祭神大人的,大人要杀我,只管杀了便是,我,我不敢有怨言的!”
说完这句话,孃婆闭上眼睛,似乎是心甘情愿的在等死。
不远处。
顾飒轻笑:“没看出来,这女人倒是有几分头脑。”
师瓷的心思不在这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问道:“怎么了?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是在玩置死地而后生了!”
“……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既如此,那干脆就加入了,所以就放软了姿态,任君采撷的模样等着被宰,这样一来,反倒是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
师瓷看着那边,呐呐道:“祭神本来也不会杀她!”
“……?”顾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恍然:“她爷爷死了,她就是继承者,就是下一任的守门人?”
“对!只要西岳的青铜门还在,那就需要守门人,而且守门人的很多东西都是血脉传承,还是口口相传的,所以需要守门人的后裔来接手这件事。”
其实,祭神也就是杀鸡儆猴,利用老头的死,震慑一下众人而已。
毕竟,他还需要有人继续守着这个青铜门。
不过,对于犯了规矩的人,惩戒也是要走的。
师瓷想到了什么,遽然看向女人身后的那一群人,“啧”了一声:“可惜了!”
“……可惜什么?”
顾飒话音刚落,就听到祭神半蹲在地上,勾起孃婆的下巴,似笑非笑道:“看你这年纪,也是不小了,成婚了吧?”
“……成,成了,”孃婆说完,眼神就变了:“但,但是我没,没孩子……”
“是吗?”祭神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可我记得,你爷爷之前曾经和我汇报过你们家的族谱,还说是家族后继有人了……难道说的不是你吗?”
“不,不是吧?我,我是女子……”孃婆回的磕磕巴巴。
祭神再次笑道:“我想起来了,你的事情我记得你爷爷说过的,说你父亲似得早,你母亲也在生你的时候过世了,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当时我还特准你做家族继承人,即便你是个姑娘!”
对于西岳来说,只要有人守着青铜门,后继有人就行,倒也没必要一定要卡死在男女之别上。
所以,祭神当时就准许了孃婆一个女子做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