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了口血痰:“什么小夫人,他们都和离了,君家祠堂和花药居是小侯爷的,我拿自己的工钱,谁敢说我的不是?”
顾飒冷目:“姜起,军侯府欠他多少工钱?”
姜起冷笑:“这个……一个月还没到,上个月的工钱已经发放过。”
“那就有意思了,”顾飒指尖轻抚衣裙,敛下长睫:“五巷,君家还欠你哪个月的工钱?”
“我……”
“你哪个月的工钱,值这个六耳牛鼎?”
“我……”
“回答问题之前,先颠颠你的骨头,看够不够一个六耳牛鼎!”
六耳牛鼎是君家先祖建立祠堂时,请高人铸造的冥鼎,专门用来焚烧祭祀之物,供奉先祖。
在古代人来说,鼎,是鼎立,是稳固的意思。
国家利器为鼎,鼎立四方,动者死。
侯门贵权的家族,也只有在供奉先祖的祠堂里,才能使用鼎这个器物,平常里使用是要掉脑袋的的。
这样一个宝物,一个小小的奴才就敢染指?
那是找死!
五巷的脸色青白交加。
他知道自己身份卑贱,也知道这个罪名一旦扣在头上就是死罪。
他跳起了,抻着脖子狡辩道:“我不管这些,反正君家完了,大家都在抢,凭什么我就不能抢?”
“大家……”姜起倒吸一口气:“你们抢了君家祠堂?五巷,你们真是作死了!君家祠堂的东西都敢抢!”
君家祠堂祭祀着君家先祖,也包括那些战死沙场,死后都要埋骨他乡,魂魄回不了家的孤魂野鬼。
即便当初皇上动君家,差点弄死君夙折,都没有动君家祠堂一点点。
而如今,一群宵小之辈竟然对那里的英魂大不敬。
他急忙招呼人去君家祠堂打探情况。
顾飒淡然道:“他们抢他们的,有他们要承担的罪过,你有你的,谁也不用争不用抢,你们一个个的都跑不掉!”
“呵呵,你都不是军侯府的人,你凭什么管我?”五巷抱着六耳牛鼎,张牙舞爪的怒吼。
“凭什么?”顾飒倏然抬眸,眼尾刃杀着一簇光:“凭你该死,凭我能杀了你!”
“是吗?”
五巷突然一笑,扔下六耳牛鼎,倒地一个飞扑,旋身,抓起地上的匕首,翻滚着杀向顾飒。
“五巷!”风小鱼大吼着扑上来,但是扑了个空,眼睁睁的看着五巷冲到了顾飒面前。
顾飒缓缓抬起右手。
“噗!”
一道疾风锐利的射中五巷。
原本向前冲的五巷,哼都没哼哼,身子一抖,像是突然被人才踹了一脚,以极其强大的后摔力倒飞出去。
摔到地上以后,还翻滚着滚了几滚,四肢扭着死翘翘了。
他的眉心贯穿了一根黑色的弓弩,直穿后脑,鲜血和脑浆顺着前后脑的伤口流到青石板上。
顾飒起身,优雅的走到六耳牛鼎面前:“风小鱼。”
“在!”风小鱼打了个激灵,连忙爬起身。
“带上它,我们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