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辰悄然点缀着深邃的天幕。万籁俱寂,只有解差们的鼾声与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夜鸟啼鸣。
沈源面色凝重:“可若是在流放途中逃走,亡命天涯不说,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调查到真相了。”
沈子宁闻言沉默下来。
流放私逃乃是重罪,一生东躲西藏,又如何要再替爹查清事情真相。
她目光看向不见尽头的漆黑,可此去路途遥远,易哥儿的那么小如何能够坚持。
“大哥,在抄家之前,你可曾发现有何异常之处?”沈子宁询问。
沈源细细回忆了一番:“爹如往常一般,早朝之时也无半点异样。”
“那其他人呢?比如陛下。”
沈源倏地沉眸,缓缓道:“倒是有,在抄家之前,皇上曾单独召见过……胡文山!”
“果然,那些证据,恐怕就是胡家呈上去的。”
“胡文山与爹向来不对付,难道是他构陷证据将我相府害至如此?”
“如此看来,恐怕是。”沈子宁回忆起在人群中看到胡可月那得意的笑容,她明显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日,而且加上许秉文又是胡文山的女婿,一丘之貉!
就老贼!沈源眼中满是怒火恨不得立马就去杀了胡文山。
“大哥,爹给我留了一封信。”沈子宁说着欲从怀中拿出沈山留给自己的信和沈源一起看,可摸索了许久身上竟然空无一物。
“宁宁怎么了?”
“爹留给我的信不在了!”沈子宁仔细回想那封信自己一直贴身携带,可是为什么会找不着了呢?究竟是什么时候丢的?
只有一种可能!
沈子宁目光看向已经熟睡的赵氏,这几日只有赵氏与自己一直待在一起,那天晚上自己在牢房之中拿出信件的时候赵氏也看见了,若不是他拿走了自己的心那还能有谁呢?
沈子宁朝赵氏靠近。
“小心!”沈源倏地上前将她扑倒。
一枚暗器与她擦身而过猛地插进了树杆之中。
沈子宁来不及反应只见黑暗之中冲出五个杀手。
竟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沈子宁看向五个杀手,猜测定是胡可月派来将自己赶尽杀绝的。
正在睡觉的解差们听到动静立马弹起了身子,看见有杀手前来,大家纷纷拔出刀剑。
杀手目标明确,径直朝沈子宁而去。
解差们迅速上前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动静也吵醒了正在睡觉的赵氏和易哥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赵氏惊呼出声。
沈源连忙上前护住易哥儿。
沈子宁趁机看向赵氏:“我的信呢?那是爹留给我的!”
赵氏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什么东西,我未曾见过!”
沈子宁一眼看出赵氏在撒谎,信件肯定在她的身上,只是现在危险当前,没有功夫去理会赵氏的谎言。
官差们已经阻挡不了杀手的袭击,这些杀手训练有素,原本的四个解差已经只剩下包成一个人了。
“你将我解开!让我来对付他们!”沈源着急说道。
包成身上染血,迅速地思考了一番,若是选择相信沈源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也抵挡不住这些杀手。
虽然杀手的目标很明确是沈家的人,但是他作为此番流放押送的负责人,若是犯人全部被刺杀,他回到塞北也是无法交差,而且这个杀手竟然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的,因为他已经动了杀人灭口的心。
包成来不及想更多一把取下腰间的钥匙丢给了沈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