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事多忙乱,我才好不容易出来。爸爸怎么样了?”
那日离开王氏后,周可就和余安安断联了。
周可早有猜测,霍家对霍晴川什么做派,对余安安只可能更加过分。
对他们来说,联姻的女儿再不能生一丝反心,出一点差池。
“我昨天去看过,还在icu,但医生说等48小时情况平稳的话,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你妈妈精神状态不错,有护工在,她不用熬夜。请的护工我有把关,人老实细心勤快,有口碑的,你放心。”
周可当惯了大内总管,做事向来周全妥帖,余安安问一句爸爸,她便把她未出口的疑虑尽数答全。
余安安长舒一口气,感激地握住周可的手。
至此,她的心思才转到联姻上。
“周姐你知道吗?”她眼中满是讽刺,“和我抱错的那个姑娘竟然就是厉铭深的白月光。”
“知是知道,就是不知道她在家也这样么?”
周可不说具体怎样,但余安安显然懂了:“……到底她才是霍家亲手养大的宝贝女儿,我么,送上门的趁手工具而已。”
周可点点头:“你能这样想,没对霍家动了感情,很好。那厉铭深呢?”
余安安淡然讽刺的神情明显一顿,微微皱起眉来:“……我没想过会再见他……知道是他的那天,我已经被收了手机,不然肯定要同你说的。周姐,我……我有点慌。”
周可还是点头:“你念旧情,之前和他断掉已经用了很大勇气。现在他突然出现,你自然会觉得不自在。”
被安抚了情绪的余安安紧张神色稍缓:“周姐,厉铭深这个人可怕得很,离得远远的还好,要是他在身边,我真分辨不清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她揪着锁骨间的钻石项链,好让锋利的棱角戳痛指尖:“……我怕我又陷进去。”
一双温暖的手沉沉压在她肩上,周可凝视着她不安的双眼:
“安安,无爱破情局,无情破全局。”
这句话承托住余安安忐忑飘荡的心,她恳切道:“周姐,教教我。”
周可却摇摇头:“有人已经教过你了。”
余安安想了想,恍然大悟:“你是说,厉铭深以前——”
“你怕他,想来他对你的态度,他的冷热不定、若即若离,你一定没有忘记。”
余安安坐着,周可站着,弯腰久了受不住,便蹲下来,仰头看她。
“安安,你的爸爸妈妈爱你,你的朋友爱你,你的工作也爱你。你有足够多的爱,不必向不爱你的人缘木求鱼。”
“他既然是木头,你便做刀斧,以利刃吻他。”
“记得我和你说过吗?你是去讨债的!你是名正言顺的霍家四小姐,亲子鉴定都已经做了三遍,昭告天下。这是你最大的筹码。他们逼你入局,是欺负你涉世未深,也是自负手段。但逼你入局的人难道不在局中么?你不是手无寸铁,安知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隔间外响起急促脚步,紧接着是催命般敲门的鼓点。中年妇女严厉喊道:
“余安安?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怎么可以偷跑出去?仪式马上就要开始,夫人很生气!快出来!”
周可不再说话,只用眼神鼓励地看向她。
余安安深吸一口气,扯了卫生纸按去眼角湿意,妆容一点儿未花。
她冷声喝道:“你喊我什么?”
那妇女一吓,被喝得清醒过来,声音有了丝怯意:“……我就是着急,四小姐。你不要和夫人说哈……”
“滚出去。”余安安打断她的话,起身理了理裙摆,“我要喝冰橙汁,不要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