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如也没打算瞒着，落落大方道：“嗯，他找我有些事。”
“噢。”许时年搅动着自己碗里的汤水，冷不丁问道：“他是在追求你吗？”
苏意如正喝着汤，听到这话猛地咳了起来。
面前递来一张纸巾，她接过捂着嘴又咳了几下，顺过气来，无奈地抬眼，“不是的，他确实是有事情才来找我。”
这下许时年乖了，或许也是怕苏意如再度呛到。
等喝完汤，苏意如将碗筷拿去厨房洗，许时年跟进来，“你放在那，我来洗就可以。”
“蹭了你的夜宵，总得付出点回报吧？”苏意如笑着说完，在碗里挤了一些洗洁精。
洗碗池哗哗的水流声响起，掩住了缓缓靠近的脚步声。
“姐姐，我不喜欢你跟他们走得这么近。”
纤细的腰肢被双臂猛地环绕住。
苏意如吓了一跳，手里的碗没握紧，啪嚓一声坠了下去，掉在地面碎成了很多瓣。
她先是推开许时年，而后蹲下身去捡散落的碗片。
许时年跟着蹲下，按住她的手，“别弄了，小心受伤，我来收拾吧。”
“许时年，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苏意如挥开他的手，垂着头自顾将一瓣瓣碎片拾起。
许时年的指尖蜷了蜷，“对不起，我不该突然抱你，我跟你道歉……”
“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苏意如拔高了音量，抬起眼看他，一向和煦的眸此刻漫起冷冽。
将许时年的心脏都冻得慢了半拍，他嘴唇颤了颤，嗫嚅，“朋友。”
“你也知道。”苏意如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下，将最后一块肉眼可见的碎片拿起，起身将它们都扔进垃圾桶里。
然后抄起旁边的扫帚，一言不发地开始扫那一小片地面。
许时年察觉到空气中弥漫起的愠意，有些不知所措地咬了下下唇。
等到苏意如确认地面已经被自己打扫干净，不会再有碎渣，便打算离开。
许时年顿时急了，“你去哪儿？”
“怎么，我现在回我自己屋都不行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许时年眼里蓄起晶莹，苏意如顶到喉头的怒意泄了几分，她半是生气，半是无力地说道：“对于你一直坚定地站在我身边这件事情，我很感激。但是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你不能限制我交友的自由。”
也许是她之前的态度不够硬，许时年似乎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屡屡越界，这让苏意如感到十分不适。
“对不起，我只是……我担心他们会把你抢走。”许时年声音听起来鼻音渐浓。
苏意如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当我是玩具啊，还抢走。”
许时年摇摇头，过分诚实，“我没有把你当玩具。”
他把她当成喜欢的人。
苏意如决定好好跟许时年说清楚，“首先，我是属于我自己的，我不属于任何人，所以不存在‘抢走’这种情况，没人能独占我。”
她伸出两根手指，“第二，我把你当成朋友，我也很珍惜我们的这段友情，我希望你不要总是将它歪曲成其他的东西。如果你总是像刚才那样的话，我可能以后没有办法再跟你继续做朋友了。”
许时年慌张地皱眉说道：“我不会了。”
眼睫都挂上了水珠，许时年勉力克制着，鼻头已经泛了红。
苏意如看着他这幅要哭不哭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行了，把话说开了就没事了。谢谢你今晚的夜宵，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