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已经怀上了知语。”
“我怀有知语的事,村里人尽皆知。为了堵住风言风语,也为了给知语一个健全的家庭,我嫁给了一个愿意接受我们母女的男人。那个人,就是被我杀死的前夫。”
沈淑仪很平静地叙述,发生在她身上的过往情史。
一段糟糕的感情,再加上一段糟糕的婚姻,这就是她的前半生。
但她的人生中,不是只有糟粕。
乖巧懂事的女儿,就是她生命中,最温暖的光。
“知语不知道,她的父亲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前夫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却又不许我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不是她。”
“她从小就很乖,很听话,也很懂事。那个男人背着她打她,骂她,把她身上拧的青一块紫一块,杀了她养的小猫,小狗……她都不会告诉我。”
“她受这么多委屈都不说,是因为,她第一次告状时,我去质问前夫,他打了一巴掌……她吓到了。所以之后,她就算被前夫伤害,也不敢再告诉我。”
“童年经历,让知语养成很隐忍的性格。她很能忍,很会把情绪藏住,不让人发现,留着自己慢慢排解。”
将沈知语受难的过去告诉他,沈淑仪是希望,他能成为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希望他们以后有摩擦时,他会注意到知语的真实情绪。
希望,他能悉心呵护的爱她。
“很多时候,你看她是笑着的。其实不久前,她刚受了委屈。而你也不会知道,她受了欺负。因为,她会忍住。”
“她忍住,也不是为了她自己,是为了别人。”
“就像她知道,只要她忍住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前夫伤害她。我就不会去找前夫争执,不会受到连累……”
“她父亲的暴力,她忍了很多年,直到她晕倒被送往医院,我才发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才将她父亲施加在她身上的暴力,转移到我身上……”
沈淑仪默叹一口气。
她端起茶水,喝完一杯,抿了抿茶水润过的唇,才继续说:“她会为了避免给别人带来困扰,自己忍下很多情绪。”
“知语,她其实是这样的性格。你知道吗?”
伴随她一问,萧默言的思绪才从沉痛的过往中抽离。
他清醒过来,但眉宇依然紧紧绞起,“我,不知道知语的这些事。”
他不知道,她能忍。
他只知道,他刚遇见她时,她已经是一支易碎的瓷娃娃。
父亲死亡,母亲坐牢,她住进他家里,夜夜噩梦。
羸弱消瘦,形销骨立。
少年时,萧默言有几次看她站在阳台边,微风吹动,她也轻轻晃动,好像就要跌下去,好像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
从来没有那么想要保护一个人,想要为那支易碎的花瓶套上层层保护壳,让她好好的,美美的。
他在沈知语身上,倾注好多心血,好多精力。
想让她变得鲜活,变得坚韧,变得容光焕发。
他以为,他是成功了的。
起码现在的她,是幸福的吧?
“正是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我才来见你,来告诉你这些。”
沈淑仪慢声再道,“几年前,我刚出狱那阵子,去找过知语。她也都告诉我,她在你家过的很好,这几年都很幸福。可是……”
转折后。
沈淑仪也不再隐瞒,全权告知,“我还是撞见了你母亲对她极尽侮辱的画面。”
“……”
萧默言瞳孔震荡,不敢置信。
可沈淑仪的严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