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下子让我说,我还真想不到说什么了。”
老板摸过锃亮的光头脑袋。
之前口若悬河的劲忽然没了,一时间,脑袋空空。
其实沈知语照顾了他半年,他记得很多事。
但就是让他细说的话,还真捡不起一件能说的事。
“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您。”
萧默言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有力量,只是盯着,就能给人一种必须诚实的压迫感。
老板愕然一惊,缓缓点了点头。
“追她的男人叫周廷威?”
“啊对……”
好歹听了半年,老板记得这个名字。
但那个男人长相平平,不如萧默言这张脸那么惊艳绝伦,有辨识度。
所以,现在要是让老板再描述周廷威的长相,已经描述不出来了。
“周廷威追她的时候,她明确表示,不喜欢他?”
这是萧默言的第二个问题。
原本就极有力量的眼神,漫染上一层坚毅,一层迫切,一层探索。
在那样有力量的目光下,老板的回答也变得坚定,“是啊。我问过她,她自己说的。”
“她的原话是?”
萧默言逼近一步,眼神又变得急不可耐。
“我,我想想……”
原来处于闲散漫谈状态的老板,硬是被他传染的态度端正起来。
“就我记得,一天夜里,我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然后她起床,给我找止痛药。”
“那时候她妈妈已经睡了,就我跟她还醒着。我就跟她闲聊……”
“我问她:三份工作那么辛苦,为什么不接受那个男同学呢?接受了,人就直接轻松了。”
“然后她就说,她不喜欢他。还说,不喜欢的情况下,跟他交往,对他很不公平。”
“她还拜托我,下次如果她妈有事情,让我打电话给她,不要给那个男生表现的机会。她不想再欠他人情。欠多了,她还不了……”
说到这里,回忆越涌越多。
老板渐渐吐露更多,“然后我就问她说,为什么就只有那个男同学来医院?之前那伙朋友呢?对了,我还有问到你……”
老板指向萧默言,“我有问她,你以前就很照顾她,怎么关键时刻,人影都没一个?”
“……”
萧默言瞳孔震颤,一脸怔然。
恍若有一击电流从头顶落下,一路往脚下侵袭。
让他很混沌,又很清醒。
是啊。
高中三年,他把她保护的像手心里的瓷瓶,不许任何人碰坏。
却又在她最需要的时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就偏偏,在她最弱小无助的时刻,把她留给周廷威了?
“但她对于你们一伙人,也只是说,毕业了,大家都散了。”
老板唉声一叹,“确实,你们都是学生。毕业是要散了。”
“不过,还是挺可惜的。”
“可惜?”萧默言问。
“啊,就是说……你们那伙人里,不都觉得,你跟那个漂亮姑娘最有可能在一起嘛。”
老板默默圆滚滚的脑袋,“其实我那个时候,也觉得你们两最般配。他们那几个小年轻都很闹腾,就你两最乖,最安静。”
“每次你们坐那吃烧烤,我一眼望过去,就你两后背笔直,坐有坐姿,是很有家教的家庭出来的。”
“而且你说话有礼,她说话也很温柔,长的也是靓仔美女。我跟我老婆都说,你们俩以后要是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