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浩食店,对面。
高扬看了一眼那道破旧的门,上前去拉起门环,连扣三下。过了一会儿没有人来开门。于是他又拉起门环,加大力道,连扣五下。
这次有人回应:“谁?”声音是从门内传出。
“郑扬。”
高扬报了自己的名字,门一下拉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反而是开门的人,愣了一下才想起,一把将高扬拉进门。
接着是“呯”的一声,门又关上。
高扬进门一看,见院子里站着四个年长的长辈,他一眼就认出,那个缺一只胳膊的是爷爷。最年长的那位,一定是自己的祖爷爷。
他愣了一下快步过去,两手抱拳,对着高仁柄躬身施礼:“祖爷爷。”接着他又对高瀚渊施礼:“爷爷。”喊了两声他才起身说:“我叫高扬……”千言万语,此时他说不出口。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堵塞了。
盼望已久的人终于见面!不要说他,在场的几位心里都很激动。但他们善于压抑自己的情绪……没有像高扬一样表现出来而已。
让他缓了一下,高瀚渊才说:“他们两位也要叫一声爷爷。那位叫杨泽东,这位叫陈屹峰。”
“杨爷爷,陈爷爷。”
高扬又对另外两位施礼。
之后,高仁柄才问:“你小弟跟你一起出门,你一个人来见我们……将你小弟留在哪里?”
“凤台城。除了他另外还有五位,有人照顾。”
“你有认识的人?”
“前年在历炼的途中认识,之后跟他结为兄弟。”
“另外五位是谁?”
高扬哑然失笑,他没想到一见面祖爷爷就刨根问底,说其中两位是自己的女人,他自己都说不出口。于是他拿自己的小弟垫背。
“其中一位是小弟的女人。”
“啥?他才多大……”
“十八。”
“另外四位呢?”
“祖爷爷,见了面你就知道了。”
高扬怕他误会,还是解释了一句:“在天汇城外的同德镇,我们意外的找到仁飞叔的女人和女儿。至于另外一位,是我的师兄。”
还有一位就不言而喻了。
于是高瀚渊问:“师兄跟你一起,那你师父呢?”
“师父跟我同行。我来这里,他去镇上的客栈。”
“你确认,你找到的是宋任飞的女人和女儿?”
“确认。”
高扬回答一声说:“第五年,秦家主找上门去……据惠珍婶婶说,他们的去向只有她爷爷知道……婶婶的经络也被秦家主封堵。
这十几年来,她痛不欲生……我为他打通经络,才解除她身体上的疼痛。照顾她们的是任飞叔的表兄。因为他,我们相互见面……任飞叔有一个姐姐。他们的父亲死在山里,母亲跟人走,任飞叔无依无靠便四处流浪……任飞叔死后,婶婶去找他的表兄……”
“哎!”
高瀚渊叹了一声说:“找了多少年都没有找到,却被你们碰上了。这一下,我心里放下了。”
“走,进屋说。”
四个长辈前面进屋。
高扬才转身对陈子桐说:“子桐叔,你甘冒风险,受我一拜。”
陈子桐一抬手,高扬没有拜下去。
“拜就免了,给点实惠。”
高扬一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还没有问你,是怎么联络上?”
“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老天可怜给我指路。”
“后来你们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