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影继续在长桌边忙活。
汪知县和顾轩的话语都些遮掩,透『露』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不付绵绵并不好奇,只从那布料上剪下来了一小块,举起对着头顶的太阳仔细瞧了两。
“布料不错,不草民人粗鄙,可辨认不出这究竟哪产的名贵锦缎。”说话间,她将这块还算完好的布料放在了不远处的木质托盘上,扬了扬下巴示意几步开外的二人来辨认:“知县大人与顾县尉定比我界宽广,想来县城内够负担的起这种料子的人家并不多,若知县大人还尚未确定死者的身份,亡者身着的衣裳也够帮忙缩小范围。”
顾轩毫不避讳的上前捏起料子看了看,旋即神『色』不大好的侧脸冲着汪知县小声道:“大人,乃流云锦。”
汪知县听到这话,还算白净的面皮登时就黑了大半,下意识的就抬起看向了坐落于院子正北方的那间厢房。他的动作既隐晦又迅速,不出一息的功夫就收回了视线,竭力的保持着面上的镇定。
但他以衣无缝的表现,恰好引起了付绵绵的警觉,她随即也用角余光瞄了一厢房的方向,若所思。
流云锦?
她穿到这个世界不来日,尚没来得及了解太多,再加上原主脑袋空空,完全没于‘流云锦’的记忆。不从顾轩和汪知县刚刚的反应就够推测出,这流云锦肯定不什么烂大街的玩意儿。
想着她就略微歪了歪头,垂眸盯着那具尸体,接着用手去触碰头颅、掰开下巴,用手丈量了一番骨盆的大小,最终再次平静无波的说道:“死者年纪不八九岁,个男童,身上不少前所造成的损伤,手腕及脚腕处又被绳索束缚住的痕迹。所以……绑架?”
各国各朝,不论平民百姓的活如何,流寇、山匪等一向都层出不穷的,些山匪讲究江湖道义,些可就不那么仁厚了。随机绑住钱人索要钱财并不什么新鲜,不波及孩童的倒不多见,毕竟他这种人也着自己道上不成的规矩,祸及女眷及孩童,令人所不齿。
然而还没等付绵绵这边说完呢,厢房就传出了一阵不大的动静,像木头与地面摩擦所发出的吱嘎声,并不真切。
她登时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的扭了头,汪知县见状急忙转移话题:“付仵作,可确定这孩童因何而亡?”
付绵绵的手滑到了男童的胸前,对着那处明显的伤口沉声回应:“应被人用利器刺破胸膛而亡,且……”
她说着将手轻轻探进了那长约两寸的伤口内,脸『色』顿时一变:“且被人摘去了心。”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顾轩拧眉无意识的握紧了挎在腰侧的大刀,手背上青筋毕『露』,而汪知县那原本黑了一半的脸,这会儿已然全成了黑紫『色』。青河县已经多年未出现这种丧心病狂的案子了,更何况受害者还一名孩童,身份又……
“咦?”付绵绵维持着手探进去的姿势,忽而眉『毛』一挑。
“怎么了?”
“肋骨也缺了一条。”
汪知县这会儿看着像被接二连三的消息冲击的够呛,在院中来回踱着步,接着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后急忙询问:“可否验看左腿否受伤?大概在脚踝之上三寸。”
付绵绵点了点头,没做多想的从旁边取了剔骨刀,之后确定了大致的位置,没怎么犹豫的就要下手。
可还没等刀锋碰到死者的皮肉呢,正北厢房的门忽而被人用力推了开,‘哐当’一声巨响将正在专注看她动作的汪知县吓了一跳,顾轩倒还算震惊,只也后退了两步,垂首静立在旁。
“够了!”出来的一名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年纪约莫在五岁上下,留着两撇胡子,面『色』不大好看:“主家说不必再验。”
随后男子的目光落在了付绵绵的身上,见她手持剔骨刀,前襟及衣袖上满脏污,不由得些嫌弃:“还,让他暂且退下,主家话要同大人单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