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走进办公室中，整个人浑身都透露着成熟女性的知性美。
“怎么还敲上门了？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你进我的房间，永远都不用敲门吗？”
林建栋摘下了眼镜，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他爱了一生的女人。
方言若拉了椅子，毫不客气地在林建栋面前坐下。
“这门，可不是敲给你听的，是敲给集团的其他人看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是集团的员工个个都这么随意，可就不好管理了。”
某些时候，那些过于理想化的什么所谓的平等和亲和，其实恰恰是不利于一个公司的管理和长期发展的。
林建栋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着手看着俯瞰着江州的万家灯火，脸上露出了一抹倦意。
方言若扫了一眼林建栋桌上厚厚的文件，全都是关于地产产业和一些新兴产业的报告。
但很显然，从这些文件散落在桌上的杂乱景象可以看出，林建栋对手下的调研非常不满意。
“还在为产业转型的事情发愁呢？我们当时不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主要的产业转移到地产项目上来吗？几年前的危机都过去了，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要转型了？”
林建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中透露着疲惫：“房地产行业的红利期已经过去了，上面下达的政策，也愈发让人揣摩不清未来的方向。”
“我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就在不久的将来，地产行业，会发生一次极其严重的暴雷！无数地产大亨的商业帝国，都可能在这场暴雷中，化成泡沫。”
林建栋顿了顿，叹了口气：“只是……”
方言若知道林建栋在纠结什么。
只是这一切，都是林建栋基于当下的形势做出的推测。
未来究竟如何，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基数越大，若是走错了一步棋，输的也就越多了。
方言若走到林建栋的身边，陪伴在他的身旁。
“老林，你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我们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过来，从一个卖泥沙的小门面白手起家，你做过那么多次让我惊掉了下巴的决定，最后证明，没有一件大事的判断，你是做错的。”
“老林，你要是累了的话，我们就不拼了。你已经把最好的都给了我和诺儿了，下半辈子，我们过得轻松一些，又何妨呢？”
林建栋看着远方，目光渐渐深远：“你应该也最清楚，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
“当我们已经来到这个位置上之后，多少人，多少双贪婪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都想要把这个位置取而代之。”
林建栋的拳头逐渐攥紧。
“这些贪婪的目光，盯着的，不仅仅是我们。”
“还有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