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父亲,我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旦增开口。
“旦增,你听听你说的话,你不觉得过分吗?!”季倾的情绪上来,语调升高。
“我说了,我没有义务跟你解释,我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可能改变。”旦增转动轮椅,背对季倾。
“好,那你说,你要让西图转到哪?转学之后,你呢,你去哪?”
“如果你就是为这件事来的,那我觉得你没必要再说下去了,请离开。”旦增开口,下了逐客令。
季倾生气地双手放在腰间,原地踱步,“好,那我给许竹山打电话,让他来跟你谈!”说着,季倾就拿出手机要给许竹山打电话。
旦增立刻拦下,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这和许队长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不是就看重他吗,那他来,你是不是就愿意说了?”
“不要给他打电话。”旦增此刻的表情带着心虚,态度也软了下来。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季倾收起手机,看着垂着头的旦增。
旦增沉默了好一会儿,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再待在拉萨。”
“为什么?”
“……我,亏欠太多。”旦增的头一点一点下沉,双肩微微抖动。
“什么,意思?”季倾没太明白。
“……我愧对许队长,愧对援藏队。”这句话说出口,旦增彻底崩溃,掩面痛哭。
季倾僵在原地,一时间思绪乱飞“不是,到底怎么了?”
“…………当初如果不是我,许队长就不会,因为救我,还有我的父亲,而受伤,”旦增断断续续说着,依旧掩着面抽泣,“今年春节刚过,许队长又因为我,腿摔断了,昏迷了一个月…………我……”
“你说什么?”季倾一脸错愕,他想起来许竹山跟他解释受伤时躲闪的眼神,他盯着眼前的旦增,神情复杂。
“苏宁今年给我打电话,让我,想办法,让援藏队完不成巡山的任务,我……”
苏宁?又是她?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揪着援藏队不放?
“我就欺骗了,许队长,但我真的没想到,会……”旦增抬起头,满脸泪水,表情痛苦,不知所措“我没想过让他受伤,我……”
季倾看着语无伦次的旦增,脑袋里的信息杂乱没有源头,他握紧拳头“所以,你想逃,是吗?”
旦增绝望的闭上眼睛,用沉默回答了季倾的问题。
“你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季倾替许竹山不值得,他心疼极了许竹山。
“旦增,许竹山对你那么好,甚至因为你一直活在自责里,你就这么对他?!”
“不,不,不是的,我……”
“那是什么?旦增,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许竹山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了解,你觉得你所做的,真的对得起他?”
“我……”
“算了,我不想跟你再说什么了,”季倾拍着桌子上的表格开口,“不管怎么样,你走我不拦着,但西图说了不愿意离开,你没权利替他做决定。这是学校的意思,也是阿如拉校长的意思。”
季倾出门之前留给了旦增一句话:“旦增,问题是用来解决的,困境是需要自己摆脱的。别让自己成为任何人手里的工具,也别伤害任何对你好的人。”
季倾离开后,站在旦增家的门口停了好久。他没想过,原来在那段时光里,许竹山的视角才是最单纯的,而真正受伤的从始至终都是他。
季倾虽然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过程经历了多少事情,牵扯了多少人,但他清楚,许竹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