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过后,许竹山的烧退了,但依旧有些虚弱,躺在床上休息。第二天季倾给阿如拉打电话说了许竹山的情况,他就赶回到学校来看许竹山,同时安排了车要送他去县里的医院检查,但许竹山拒绝了。
“校长,您别担心,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用去,麻烦。”
“不行,之前就依着你,这次这么严重,必须去。”阿如拉不让步,季倾也站在阿如拉这一边“听校长的,在这里你也休息不好,去检查检查,没事再回来。”
许竹山也不松口,但精力不足的他知道自己说不过,索性闭上眼睛,蒙上被子沉默不语。
“你这个孩子,怎么不听话?”阿如拉有些生气。
季倾安抚他,小声在他耳边说“校长,您别着急,我跟他说。”阿如拉点点头,季倾坐到许竹山的床边,拽下他蒙在头上的被子“许竹山,你现在需要去医院看看。别拿自己开玩笑。”
许竹山捂住眼睛,无奈叹着气“我真的不需要,而且我现在很累,再折腾不是更麻烦?”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阿如拉“校长,您别担心,我现在休息几天就好了,不需要去医院。我就想躺着,行吗?”许竹山的语气很温柔,看向阿如拉的目光也很平静。
阿如拉叹了口气,他知道许竹山决定的事没办法改变“真是拿你没办法!医院可以不去,但得让降央来给你检查,这个不容商量!”这是阿如拉最后的底线。
许竹山笑着点头“麻烦您和降央医生了。”
中午降央赶了过来,给许竹山做了简单的检查。
“烧退了,但身子还是需要调理和静养,我给你开几服药吃着。”许竹山点头,“辛苦了,降央医生。”
季倾这时开口“降央医生,他的手呢?”
降央看了看,转过头看向季倾“手还是很严重,没有完全愈合,最近不能用这只手,水不能碰,力也不能用,要勤消毒,换纱布。”季倾默默记下,随后冲降央点头。
降央开好药单,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阿如拉跟在后边打算送他,降央又回头指了指许竹山“不要再着凉,尤其是雪天。”降央的眼神里的情绪只有许竹山明白,他表示明白,但露出笑容掩饰,用轻松的语气感谢了他“我知道了,谢谢您,降央医生。”
目送降央和阿如拉离开,屋子里只剩许竹山和季倾。
“降央医生说的记好了,别又随便乱跑。”
许竹山目光直直落在季倾身上“季老师,你现在是职业病犯了吗?”
季倾看着一脸不在乎的许竹山,真想给他一拳,但考虑到他还是个病号“许竹山,你正经点。”
许竹山笑了,看着一脸严肃的季倾“放心吧,我有分寸。”
“鬼信,你跟这两个字不沾边。”季倾双手环在胸前,给了许竹山一个白眼。
许竹山转过头,看向天花板“这几天就得辛苦季老师照顾我了,毕竟”许竹山抬起受伤的左手“我现在行动不便。”
就这样,十月剩下的这十几天,季倾除了备课,上课,就是照顾许竹山,沈清汝还调侃他现在就像个家里有孩子需要照顾的父亲,季倾没有反驳,因为显然许竹山的行为的确不像一个成熟的人该有的。
“许竹山,你能老实点吗?告诉过你手不能乱碰乱用!”
这天,许竹山趁季倾不在,一个人拿水壶去打水,本来好好的,但在关掉水龙头的瞬间,不小心碰倒了水壶,他下意识地伸出了左手,一不在意,水洒在他的手上,水壶也砸在手上,随后炸开,碎片铺在了地上。许竹山的手毫无意外的再次受伤。
季倾回宿舍的时候,正好碰见许竹山用牙往手上缠着纱布,听见声响,他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