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象中的,似乎惨多了。”
南珠单指挑起对方下巴,居高临下审视着这张仍被恐惧包裹的脸。
忽地,南珠嗤笑一声,“景秘书,你还真是脸皮厚如城墙,每天听着别人戳你的脊梁骨,还能睡得这么安然自若。”
“我行得端坐得正,当然睡得着。”
景稚不动声色后挪一段距离,她盯着对方,目光如刃,“南小姐,这世上只有一种人睡不着,那就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的人。”
“你!”南珠眉眼一横,面色娇蛮,“我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南小姐听不懂没关系,几天之后您会明白的。”
氛围在一瞬间变得微妙,南珠肉眼可见地想要发火。
但很快,她轻哼笑了下,“景秘书,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看明白了。一条被驯服的狗,是没办法违背主人的。”
言下之意,无论景稚搞什么幺蛾子,主人傅承策都会帮南珠收拾好一切。
景稚没反驳,而是同样意味不明地勾了唇,“是吗。”
“当然,你能违背傅承策吗?”
南珠嘲弄说着,“这次你差点被那几个男的给干了,承策最后也只是给了你一笔钱。要是我们俩撕起来,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斗得过我?”
景稚静静听着,面上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病房气氛越发胶着阴冷,半晌,南珠突然开口。
“所以你要让我明白什么。”
“南小姐不是有恃无恐吗,现在这么着急问我,是不是担心我真拿到了你私底下不干不净的秘密。”
“景稚,我奉劝你不要做蚂蚁撼动大象的梦!”
闻言景稚仍是轻轻笑笑,“南珠,你知道的,这些年于我,何尝不是一场梦呢。”
从那个雨天开始,景稚的人生便化为一场悲切的梦。
她无时无刻不期盼着梦醒来的那一天,但那一天似乎永远都无法到来了。
前一段时间,景稚收到了母亲的病危通知书。
她原以为母亲好歹还能好好陪自己一段时间,哪怕是植物人的状态,自己也求之不得。
可老天爷就是要跟她开这个玩笑,就是要让这场梦变得更加悲切。
南珠看着景稚,愤愤骂了句痴心妄想的疯子,然后便转身离开。
瞧着那抹背影,景稚呆坐了很久。
半晌,她在枕头底下摸出个手机来,暂停了上面的录音键。
今晚,是景稚设计的局。
她早就猜到南珠会来,所以提早装睡,准备录下南珠这人表里不一的证据。
计划还算顺利,这些话虽然不是很劲爆,但只要稍加处理,也足够用了。
唯一失控的,是景稚竟真的睡着了,还梦到了当初的事情。
紧紧攥住手机,景稚眸色变得阴翳又坚定。
妈,这些年我们一直躲得很辛苦。
现在,这一切终于要有个公道了。